往日，这里海浪层层(4)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如此。
背后，海坝已经完全上升恢复，与外界隔离的私密刺激着所有人。小船马上启动……
3.
一排排整齐的过滤柱顶端打着代表新太空移民组织的钢印，中间则印着建造这根过滤柱国家的国旗。一部分的过滤柱不知是被海风侵蚀还是浪潮冲刷，上面的钢印变得暗淡，柱体残破。
再往前，天色逐渐昏沉，海面时不时低吼。唐柯低头看了眼手表：进来的时候是早晨七点整，现在十点整。时间流逝比唐柯想象的要快。
阿隆和阿武同样看了眼表，拿出准备的干粮吃了起来；刘金也吃了起来。唐柯又看了眼表，这回上面显示的却是九点五十五。精密的原子表几乎不可能出错，唐柯想起来之前刘金嘲笑自己放着数字表不用坚持指针表的事，不服气的把表收了回去。
一片蓝黑色中穿过湛蓝的细碎，船只微微颤抖，但没有人察觉到。穿过整齐的过滤柱群，空气中的咸味愈发明显。
带路人再次广播：
“有些危险，保持原速还是放慢？”
刘金眯着眼朝前方看：
“什么危险？”
“前面是旧过滤柱群，和之前看到的不同，这些过滤柱大多高度破损，有些残骸还挂在水面下，相当于移动的暗礁；另外，我不熟悉。”

“那就放慢吧。”
阿武却在这时候发话：
“不熟悉海况就让我来。虽然没有来过这里面，但我的经验更丰富。天气不好，应该快点。”
带路人却很干脆：
“不行。”
“为什么？”
刘金倒是很平静：
“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的作用，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要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阿武没再反驳，愤愤坐了回去。上空里挪着大盘的乌云，天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
船速放慢，前面就是废弃的过滤柱群。正如带路人所言，这些过滤柱大多歪倒，几乎没有一个完整。
唐柯注意到过滤柱破损处凹凸不平：
“这些是五十年前替换的过滤柱？”
“不。更换过滤柱不会改变位置。这些是两百年前被淘汰的第一代过滤柱。”
两百年……在毫无遮拦的海洋上，就算是最坚硬的岩石，也会被磨平棱角。
“为什么被淘汰？”
“没有统一的标准。”
借口——过滤柱的更换与原有的过滤柱没关系。因为标准问题淘汰第一代，拙劣的谎言。但唐柯并没有揭穿又或者继续问下去，带路人的意思很明确：无可奉告。
刘金说对了，海坝内部有着某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