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人格在火星(4)

我愤怒了，这愤怒中带着一丝抗争，我凭直觉感到这些抗争是崇高的，这，就是人格吗？
时间像火星上的气流，呼啸着过去，日复一日地被当作猪对待的比利，渐渐地撑不住了，他的目光开始呆滞，行为开始僵硬，面对我像面对一个木头，面对污水、燕麦却兴奋得满脸飞溅——他开始认为自己是一头猪了。终于有一天，他开始在我们都曾鄙视过的泥沼里打滚了，看着泥沼里不成人形的比利，那陌生的扇耳与猪鼻，与他如此和谐，我感到一阵寒冷的恐惧漫上我的脊背：人的认同难道如此甚微？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笔记本
在比利逐渐变成猪的那段史前星云般灰暗的日子里，我在稻草窝的角落里找到了它。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奇迹般的在猪星文明对人类文明的剿杀中存活下来的，但我相信它一定有它所存在的理由。那是一个笔记本，它的纸业已褪色发脆，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烟消云散。但它上面记载的话语却是那样的持久永恒，坚毅，回答了我一直追索的人格的问题：“ 特殊的人格的本质不是人的鬍子、血液、抽象的肉体的本性，而是人的社会特质”—— 卡尔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