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HC计划》(2)

他艰难的挪动着身体向前爬去，在泥泞的湖畔小路上，他已与大地融为一体。爬着爬着，他看到一颗在细雨中频频点头的小草。它长在石头旁，顽强而又生机勃勃。在小草的一下下低头中，他心中的回忆的思潮忽然涌起，时间的河流把他带向了属于他的童年时光。
“小草、小草你要快快长高高。”一个孩子在那里非常温柔的对着小草说话。
“章程——，回来上课了。”那远处的呼叫声清晰与耳，让他为之一颤。
在这全封闭的军训学校中，四周是如同监狱的铁网。每天5点准时起床，要集体锻炼，要集体跑操，孩子们的脸上多数都是冰冷的，难以感受到属于孩子们的童真。课间内容多半都是历史生物还有物理数学，他们都有着极高的天赋，学习知识的进度常常令代课老师为之感叹。可在老师们的言语行为和目光中看到的是一种病态的寒冷，那是要比孩子们脸上的冰冷更可怕的东西。
在学校这所牢笼中，他们似乎早已形成了自己的保护壁垒。只有夜晚在一起聊天时，他们心中真实的自己才会显露出来，平常就是冰冷，好冰冷的机器。不过当这些孩子晚上相聚一起时，他们身上孩子所特有的天性就会暴露出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他们。

“不要谈什么友情不友情的，我们就是被训练的机器知道吗，像我们这种没人要的孩子，哪里还能体会到爱。我们没有爱，只有竞争，竞争不下来就会被除名。”有一个孩子在还是孩童的章程面前情绪激昂的大声喊着。
当时他流下了泪，那是多么罕见的一种东西啊，好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流过了。
“有的，有的……，我们是有感情的，我们不是机器，永远也不是。”章程在那里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他们每个月都要进行一次考核，不通过者将会被学校永远除名。童年的章程幻想最多的就是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他想被除名，可当他意外得知那些被除名孩子们的遭遇时，他便再也没有了这个想法。
“那些被除名的孩子被送去了哪里？”年少的章程在夕阳照耀下的操场上，向着走在前面的一个少年问道。
“他们都被送去了各大医院，实验室……”那个少年回过头看向章程，目光里满是冰冷。“他们运气好的会被送往医院等成人后做器官移植，运气不好会被做活体解剖和医疗实验，不过到最后都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外界的人，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因为我们算不上什么人，只是他们的某种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