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十四 命运缘起（三）

“童战，你今天见到的童博哥哥，其实……你应该……叫他一声‘哥’的……他和你……他其实也是爹爹……的孩子，和你的关系，就像你和童心一样……”
似是难以启齿，童镇一席话难得说得磕磕绊绊，话到最后几乎有些僵硬了。他没看童战，垂着眸不知是何情绪。
“啊！？那他就是我大哥喽！”小童战清透瞳眸里挑起一抹亮色，又带着几分释然，一脸惊奇，却是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异样，“可怎么没听娘亲说过？”
“你娘亲——”童镇深深呼吸了下，这才转眸慈和地望着他，“爹和你娘亲在一起之前，曾经还有过一个妻子，就是你大哥的娘。但有一次外出不幸失足落水，被激流冲走了，久寻未果，那时候，她正怀着你大哥……”他说到这里，似是被往事触动，眉头紧锁，眸色也暗了暗，“爹爹别皱眉——”一只小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眉心，童镇自回忆里恍惚惊醒，怀里小小的孩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自认真地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爹爹别皱眉，总皱眉会变老的。”
原本满怀心伤悄然而散，童镇笑了笑，“世人都会老的。”
“嗯……那不皱眉，不就能老得慢一点嘛。”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总是天真。
童镇笑而不答，俄而又想起童博的事慢慢收了笑意，看着眼前的稚子认真地问，“童战不怪爹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