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症候群•溺(2)

      少女默然地垂下头去继续涂鸦。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桌面整洁而干净，在阳光的照射下似有水光的波纹。
     “……我们有些同学啊觉得自己很聪明啊……”物理老师的声音时不时溜进少女的耳中。
    不是在讲我。
    少女的唇无声地翕动。
    反正也不会是在讲我的。
    槐木，槐木，槐木——多么灿烂的名字，万众瞩目的生命。
   签字笔在纸页上滑动着，绘出细枝，幼芽与嫩叶。
   槐木，槐木，槐木……
   她想着，添上一只扑着翅膀的小鸟。
   红雀与槐木。
   ……
  放学了，她又是一个人。
  偶尔她会为能够走读而感到幸运，半个小时的路程，足以她想很多很多。
   天蓝得有些不真实，几只鸟儿追逐着掠过苍穹。她懒懒散散地斜挎着包，轻松而悠闲地走在初夏的斜阳里。

    穿过两条街，路过中央广场，她在喷泉池边停下，拿出两片吐司。一片自己吃，一片与广场上的鸽子分享。
   少女静默地微笑着，享用着算不上晚餐的晚餐。
   会这样记着我的，也只有你们了……吗？
   白鸽H7歪着脑袋望着这个时常来喂它的女孩，呼啦一声飞上了女孩的手臂。
   女孩略略躲闪了一下，便任它停在自己的手臂上。它听女孩的笑声，看到她宠溺的温柔的眼神——它知道她喜欢它，认得出它。它咕咕地叫着，像个撒娇的孩子。
   ……
   红雀是槐木的妹妹。
   学生们都这么说。
   他们说红雀是个活泼漂亮的女孩，有着一头亚麻色的卷发，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人儿。
   槐木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于是这就成了现实。
   虽然其实没有人见过红雀，但是……
   槐木是红雀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