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言猫语(3)

“人类喜欢的气味，猫可不一定喜欢。”黑猫笑了笑。
“是么，身上都是草腥味的家伙好意思说我？”
“我无所谓啊，因为我是一只流浪猫。”
“流浪猫？”雪的记忆里没有这个概念。
“就是没有主人的猫。”
“四处流浪？”雪开始理解一点了。
“是这样的。”
“外面是什么样的呢？
“外面么……”黑猫选了一些他觉得有意思的事。路边烧烤摊飘来的香味，街角电视里放的电视剧，公交站牌下的人们......
“那还是我开始独自生活不久的时候，我想在高处看看那座城，于是趁傍晚施工的工人都离开了，爬到了施工楼房的顶楼。
放眼望去，都是数不清的灯火，天上的星星都被掩盖了，甚至月亮比起来也有些逊色。我后来听说，那被人类称之为“霓虹灯”，路上也被车灯点亮，汽车填满道路，像是会发光的河。回过头，远处的山头上，太阳还散发着最后的一点光。城市普通而繁忙的夜晚就这么开始了。”
“听上去，你的生活很自由。”雪有些羡慕，虽然主人对她很好，但听黑猫这么一说也有一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那你怎么到了这里来呢，这里离城市很远的，主人每次带我去宠物医院都要坐很久的车。”
“因为，后来那里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有主人的动物才可以在那里生活，流浪猫和流浪狗都会被抓到一个叫“动物收容所”的地方，等着被人类领养。像我这种全身黑色，又不可爱的猫，多半不会有人收养，反正，这样挺好的，自在。”黑猫无所谓地说着。
“雪，该吃饭了。”主人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那再见吧，雪”黑猫打过招呼，转身离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雪开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流浪猫怎么会有名字呢，就算有，那也是前任主人起的。
“差点都忘了，似乎是叫……贼。”黑猫背对着雪，说出了这样的话。
 贼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失去自由。
雪以为贼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没有征兆地出现，又理所当然地消失。
雪叼着逗猫棒到主人面前，她这个年龄正是爱玩的时候，主人也像一个孩子一样，乐此不疲地陪她玩。几个回合过后，雪似乎摸索到了诀窍，一口咬住了羽毛。“你是个大孩子了呢，我记得那时候只用一本书就可以盖住你。”说完主人两手手掌朝上，雪知道这是让她跳上来的意思，于是雪跃上了主人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