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至深(3)

“小孩，”他这个称呼一出，我鸡皮疙瘩就出来了，被激得抖了三下。他没理我，继续说，“其实你也不小了，算了，扯远了。我的意思是。”
他又停住，把我都快逼疯了。同时我隐隐感到现在的气氛是不相配的庄重，又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地盯着他，看他捉着烟，再吸一口。那烟只剩下一丁点的烟屁股，于是他掐着海绵滤嘴，眼睛扫一眼桌角，半通人性的人工智能便打开了一个扔垃圾的口子。他丢进去，烟头就被分解成可回收或不可回收的成分，消失了。

老宋吐出一口浊气，“我应该、必须，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你自己选吧，去不去‘清道夫’那里干活？”
“哎呀，老宋你吓死我了。”我将翻了大半的资料塞回牛皮纸袋里，“我以为我是一去不复返呢！嗨呀，不过一天，去就是了。要是酬金给得多，我晚上回来请你吃烧烤！”
老宋也露出一个舒心的笑，“你小子啊！”
“那，我去交接了。”我假装没有看见他藏眼底的担忧，走到门口，“晚上见，叔。”
权当是为那句“小孩”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