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山脉》（其十八）（个人翻译）(2)

丹福斯的一声惊叹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发现山脉更上方的天际线的形状有着奇异的规律——由一些完美的立方体碎片粘贴组成；果真和雷克电报中的描述一模一样，的确证明了他宛若做梦般的比喻是正确的，真的和罗里奇精妙而又怪异的画作中亚洲某个山顶上的古老寺庙遗址太像了。明显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罗里奇风格——一座有着神秘山脉的山脉大陆。其实，我们在十月份第一次见到维多利亚地时就有了这种感觉，现在再度浮现了。我胸中同时也冒出一股不安，这有点像太古代的神话故事；不安是因为这危机四伏的国度和原始传说中邪恶的冰雪高原相关描述太符合了。民俗学者们普遍认为传说中的冰雪高原原型应该是位于中亚，但我并不这样认为。源远流长的人类史留下诸多传承，其中就有源自先组的种族记忆；这个传说的源头很有可能是比亚洲人更古老，甚至是比人类更古老的大陆、山脉和可怖庙宇。
几个思想前卫的神秘主义学者曾示意奈特克抄本残卷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前更新世，还说撒托古亚的信徒和它本身对人类而言，外星人和他们没什么区别。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见鬼的高原在哪里或者曾经在哪里，唯一想的那就是千万不要踏进那鬼地方；也一点都不希望会去接近那个世界，雷克曾经提到的那些不辨真伪太古代怪物就是由那个世界孕育而出的。此刻，我后悔自己曾读过那本令人厌恶的《死灵之书》，也后悔自己和学校里那个不招人喜欢的民俗学家威尔玛斯聊了太多这些东西。

这种心情加重了我看见海市蜃楼后的反应。当我们接近山脉并开始看清下面那些起伏不定的山麓小丘时，逐渐变得乳白色的天空突然冒出奇幻的海市蜃楼。在之前的几个星期里，我已见识过几十次极地海市蜃楼，其中一些就和现在一样的极度离奇和生动；但这个不太一样，完全是一副新颖、晦涩难懂的危险意味，而且我居然发起抖来。我为头顶出现的景色而感到战栗，巨大城墙和各式各样巨塔组合成宏伟、可怖的迷宫在环绕山顶的冰雾中翻腾、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