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6)

“报告指挥官，各舰已驶入目标轨道，准备开展编队变换！请您移步总指挥席。”副指挥官何以战小跑过来向林佩进了一个军礼说道。
“嗯。”林霈表情严肃，微微点了点头。
他又迈着他那标志性的阔步走上了总指挥席，熟练地打开全编队广播模式：“现在进行编队变换程序！各舰长时汇报情况！”他顿了顿又说道：“现在进行第一部分，各战舰拉开距离！”
他看着指挥屏幕上各舰舰长的身影，一个个虽严肃认真但仍稚嫩的脸庞，他们中最小的只有十九岁。这时，连接各舰的屏幕中陆续传来声音：
“星际战舰一号执行完毕！”
“星际战舰二号执行完毕！”
“星际战舰三号执行完毕！”
……
“报告指挥官，全部战舰已执行完毕！”郑冲站到林霈身边汇报道。
“知道了，我也听得见！”

他又按下全编队广播按钮：“现在进行第二部分，科研船进驻！实时汇报！”
他看着屏幕上科研船各舰的负责人，和战舰不同，科研船负责人的平均年龄在四十五岁，最大的已经五十五岁了。他们高高的发际线和根根银发，诉说着他们的成就。
林霈注视着十三号科研船首席科学官兼负责人东方镭——那位已经五十五岁的科学巨匠，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林暮云：林暮云已经五十六岁了，林霈是他的第三个儿子。在林霈的记忆里，父亲总是板着个脸，似乎从未笑过。和眼前这位面容慈祥和蔼的负责人不同，父亲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基地，对他几乎总是一副表情，就是那副看起来冷酷无情的表情，和换衔仪式上的表情一样，就像是暴风雨前的景象——阴沉而又平静，让人脊背发凉。他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当时仍幻想父亲能够在父子相见最后一面的换衔仪式上，露出一个笑脸，哪怕只是为他鼓个掌什么的，可惜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