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24)

林霈的文学功底很快使他在脑中构思好了到底要说什么，其实他在纠结的那几天里也用这些来安慰自己。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林霈再次走到控制与指挥中心内，发现这里的残局已经被清理干净，他迈着阔步走上总指挥席，缓缓打开了全编队影音传输系统，开始了他的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全编队演讲。
“各位同僚还有……各位……革命志士，我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和你们见面。你们都听说过我的名字——林霈，但你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没有见过我，请各位仔细观察这张老态龙钟的嘴脸，这就是你们为之工作或者……反抗的人。在此，我首先要感谢各位同僚对远征军的大力支持，你们不懈的坚守，我们才得以有效地控制局势，我想对你们致以最诚挚的感谢。”讲到这里，林霈对着屏幕深深地鞠了一躬。
“接下来我想对那些……革命者说，不论是已经成功的，亦或是蠢蠢欲动的，我理解你们的遭遇。你们从出生开始便肩负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压力，你们从胚胎开始便被赋予了崇高的使命，我知道你们不甘这种生活，我知道你们没得选择，我同样知道优胜劣汰的这种选拔方式，剥夺了一部分人所谓的人权。我眼泪也曾为你们而流，我的掌声和敬佩也曾献给你们。但你们要知道。”林霈突然提高了声音。

“有一百三十多亿双眼睛在你们身后注视着你们！在你们身上灌注的，是几代人的心血！推动着你们前行的，是几百万年来人类对太空的憧憬！你们所做的就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事业！总有哲学家思考：人的意义是什么。在这里，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们：那就是献身于人类最伟大的事业！确实，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而且生命也只有一次。但有位哲人总结地很好——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想想吧！你们是愿意平凡地度过一生，还是想投身于伟大的事业？”
说完，林霈便关闭了系统，何以战走过来，面带喜色地说：“指挥官，您的演说真的是太震撼了，连我都被您带入了进去。”
“这都小意思，接下来叛军很有可能会爆发内部的对立，会有相当一大部分人转为支持我们，毕竟他们也不用死。不过那些准备用来做实验和被销毁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想，要静观其变。”林霈用已经沙哑的嗓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