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市场(3)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的莱恩伯爵！”老加里迅速整理表情，激动地冲了过去，异常突出的腹部撞击到车厢上产生了控物眷能都不曾造成的剧烈抖动，但他擎高的右手还是摸到了下垂的鱼尾。
感受到新鲜的滑腻感，他的声音马上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尊敬的的里昂·莱恩伯爵，我是您忠诚的仆人罗杰·加里，看在盾星座的份上，请您一定要在我这里出售这条小鱼！”
原本还在车厢里昏睡的里昂·莱恩被肚皮的冲撞和浑厚的嗓音惊醒，骂了几句脏话，示意兰辛前去打发。
兰辛·莱恩停下马车，老加里立刻扭动着肥硕的臀部凑了过来。
“小莱恩伯爵，请务必把这条婴惑交给我，我一定给您整个市场最丰厚的价格！”
“一百蓝衡。”
老加里的脸瞬间变得扭曲“那可是一万蓝索。”说着搓了搓手，随即又挤出难看的笑容压低声音道“兰辛先生，最近城堡又提高了渔业税的税率，再加上这几天又要交新的湿地保护税和矿业补偿税，一百蓝衡恐怕我无法承担。”
兰辛皱眉，这已经是这一年来第几次提高税率了，贝卡村村长行事也越来越没有忌惮，甚至开始为四十公里外的沼泽地和二十多年前的矿业征税。

“七千蓝索怎么样？”老加里讨好的笑着，给出自己的报价。
“可以，鱼骨归我们。”车厢里传来了里昂慵懒的声音，兰辛表情不变。
老加里盘算了半天，还是从手包里掏出一沓印有开国国王鲁道夫一世的钞票，点数了好几遍才交给兰辛。
“还有，以后随你怎么称呼他，但请不要叫我小莱恩伯爵。”兰辛接过钞票，七千蓝索确认无误，卷成一卷，扔进车厢。
加里连声称是，忙着招呼店里的帮工把婴惑小心翼翼的卸下来，搬到案板上。
屠夫在一旁打磨着刀斧和特制的工具，脸上长满让里昂都汗颜的络腮胡。打磨停当，屠夫手持巨斧，赤裸的大臂上土黄色的星痕发光，准确的挥砍。
就像捅破了一张纸一样，三米长的婴惑瞬间身首异处，接着他开始用特殊的工具将鱼鳞一片片的小心取下，泡到防腐液里，鱼鳞下的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昂贵的色彩。额头微微见汗，屠夫更加小心地从头颈处深入薄薄的剥皮刀，顺着经络和骨骼，在婴惑的皮肤下缓慢游走，以求鱼皮的完整性。
兰辛看了一会儿后正准备离开，老加里拿过屠夫手里的刀，熟练地从婴惑的鱼肚上割下一块大概两公斤的肉，却丝毫没有伤到鱼皮，用纸袋紧紧裹覆好后递给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