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士（随便写写）(2)

剖析别人并无声地在心中默读出他们的愚昧是一种生活乐趣，同样的，这也是我独特的生活方式。在芥川龙之介的《竹林里》中，所有人都在自说自话，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所有人的心中只会有自己的观论。旁人的？并不是甚重之论。
吵闹声近了。有些喧哗，让我有点听不清自己脚底下的碎石音。我循声望去，是餐馆中套厅里坐着的一群人在玻璃墙后主阵输入分贝。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女人半笑着护住了一个眼睛圆滚滚的小男孩，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好如下刻便会喷水出来。
另一边是一个拍手机在桌上的怒目少年，正闭着唇，愤怒的模样也不清楚是否在嘴皮下藏着一对捕鼠铁夹似的白牙。
灯火煌煌，像是中世纪末的宗教裁判所外正熊熊燃烧的十字桩。
“可是他侮辱我！”“你是他哥哥，你让着他点不行嘛？”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抻出手指着少年的鼻问。
“哎呀，一家人就不要吵吵闹闹的啦！来，小华，你给哥哥道个歉。”一个胖墩墩的男人把肩耸下，双手约莫放在了大腿间。

一刻间，碎石声竟出奇地清晰、出奇地响亮，俨然有两架直升机在五十米的高空向我的周围空头碎石粉尘。
“好啦，夏生，弟弟都跟你道歉了，没有什么好吵的啦。”胖男人说。
“他根本没有懂这件事的重要性！”“行了行了。”
那个应该叫做夏生的少年扫了眼敷衍的众人，砖头摔门而出。
我耸肩，放慢的脚步加快起来。同情吗？倒是不用同情。少年和众人都是斗士，只是他们所秉持的观念不一样，但是......他们的矛盾可以调停，他们的观念会因对方的影响而发生改变吗？
不会的，就像问一个正常人，男人会不会生孩子或一加一会不会等于三那般。
一个晚跑的大爷从一旁跑过，穿过斑马线去到对面的便利店与小吃街，他的脚底踏出了碎泥的声响，我温和一笑。
等红绿灯的时候，有两个挎包少年在看同一部视频。视频声音中等，倒爷可以填平我暂时无法享受碎石乐趣的寂寞。
“为什么现代社会，人们越来越极端越容不得他人，一有不合观点便想反驳，一有合群观点都想附和？”视频上不晓得什么内容，我只能默默接收者一个播音腔的男中音的所述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