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 （四）神也不知道的答案(4)

希薇娅小姐的情感决堤了，这次换玛莎抱住希薇娅小姐了。
“有一个军官，说对我的女儿一见钟情，那个混蛋就把我的女儿嫁给了他，然后在军队里混到一官半职，七岁，她才七岁啊！”
“我亲手给她抹上眼影，亲手给她涂上口红，亲手给她穿上嫁衣，我哭着喊着把她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玛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玛莎没有回答，只是在希薇娅小姐的颈窝里摇了摇头。
“因为我也是女人，我无能为力！”希薇娅小姐瞬间止住了泪水，转为了一位教育者的姿态，她继续说道：
“玛莎，这个国家没有给女人那么多选择。女人要么付出比男人成百上千倍的努力，在一方天地里成为女神一样伟大的存在，要么就在社会最底层任男人们玩弄宰割。”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一切吗？女神们也是女人，她们不会帮帮她们的同胞吗？”
“玛莎！”希薇娅小姐声音不大，但很有威慑力，玛莎一下从希薇娅小姐怀里弹了起来。
“女神们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或者说，她们也无能为力。”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至少，不要让伊拉结婚……”玛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在乎！”希薇娅小姐又把玛莎压回了自己怀里。
“玛莎，对于伊拉，我无能为力，这是现实，你我都没法改变的现实，我只希望你能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女性，一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女性。所以玛莎，如果你的姑父要你辍学，要卖掉你，或者逼你结婚，你一定要来告诉我，到时候我会名正言顺地买下你，让你做我的女儿。”
“希薇娅小姐，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不，是你对我好，你不在乎我是妓女，敞开心扉和我亲近。”多么温柔的语气，让玛莎的心神酣甜地休憩在里面。
“希薇娅小姐，”玛莎的声音像是快要睡着了，“你说，我变成了女神一样的人，是不是就有办法了？”
希薇娅小姐亲了一下玛莎的额头，并没有回答。她无法回答这个神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而玛莎也没有追问，她似乎去梦里寻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