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箱庭之间：孤星迷航 终章 归家(3)

“没有道歉的必要。我曾经说过我原谅你，那是真话，我不怪你。”
极星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她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我在那之后就去干活，并且顺利完成委托，然后……我让我的情绪占了上风。我一个人在仍处于战时状态的地方游荡，结果就是我撞上了这群男人，他们想……”
黑星感觉那两个字在自己的喉咙里卡住了。天啊，说话怎么会变得这么困难？
“他们试着……”
她又试了一次，照样失败了。极星和琉璃似乎因为她的犹豫而越发紧张了——她能见到琉璃在咬着自己的下唇，而极星有些不自然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黑星要想个办法，一个不用说话就能让她们明白的办法——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在战斗中变得有些破烂的斗篷。
随着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黑星伸手去松开系在斗篷领口处的绳子，让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轻而易举地滑落在地上。黑星这么做之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并摊开双手——希望她们能明白自己在暗示什么。
毫无疑问，极星和琉璃都明白了，因为从她们的反应中能看出来。琉璃瞬间睁大眼睛，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而极星则试着表现得冷静些——但她突然攥紧的拳头和随即停下的小动作出卖了她。

“——‘试着’！只是试着这么干而已！我没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因为——”
好吧，她刚才这么说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同伴，但黑星觉得自己又要说不出话来了。她吞了口吐沫，试着深呼吸以平复自己的心情。这很难，但黑星必须说出来才行。
“我一直以来都有点，搞不懂你们为什么抗拒杀人。”她的声带没有罢工，不错。“因为在我看来这只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法，而我不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所以在那天，我——”
“——我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一开始或许还算是防卫过当，但他们开始求饶，我——我没有停下来，我觉得很开心，我觉得杀掉他们令人愉快。”
越是往下说，黑星就觉得自己做的事越糟糕。但她还没讲完，还不能停下来。黑星强迫自己的目光紧盯着地面——她害怕抬头，害怕看到朋友们的脸，所以这样就好。
“在那时候开始……我就不觉得杀人有什么问题了。我开始接下要求我去伤害别人的任务以赚多点钱，我意识不到这是错误的。在我知道我做的事有多可怕之前，我手上已经有无数条人命了。”
别抬头，别去看她们——你要好好讲完才行。黑星一次又一次地在脑中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