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光装进瓶子里(8)

人们面面相觑，没人能否定这句话。
罗西突然意识到这些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了：积极的消极的，自私的博爱的，他们都是人类的一部分，是人类意识形态的微缩。
“人生没有目的，人类存在是生命的一种惯性。”罗西说。
“没错！”，余轩点点头，“生命的一种惯性。”
“地球生命进化了37亿年到现在，诞生了现在的人类，驱使我们的是一种遗传的本能，繁衍的本能，进化的本能，生命对于低熵的东西，天生就有实现和占有的欲望。这既不高贵，也不卑劣。”
“但人类绝不是自己欲望的奴隶！”那位年轻人咬牙切齿地说。
“自己？”余轩诡异地笑着，“谁跟你说人类的欲望是为了自己？”

“什么？”年轻人有些惊讶。
“它给了你这副身体，一切按照它的渴望去行事，违背你的意愿赐予你死亡，仅仅是给了你自由的感觉，你竟全然不顾这自由的虚幻，觉得自己就不是它的奴隶了？”
“谁的奴隶？”
余轩露出了怪笑。
“基因。”
“呵呵，真是有够无聊的话题。”那个物流公司的男人站起来，他冷笑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场馆。
余轩没有理他，继续说，
“那么，基因的目的是什么？”
基因的目的
灯光暗了下去，画面又出现了。
还是那个女孩的卧室，但这一次，画面是从墙上的闭路电视拍摄的，通过它，众人第一次看清房间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