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CTION(2)
我在老家待着,一天下来总是浑身蚊子疙瘩,看着吓人但是一会就好了,一会又被咬得满身都是。婆每次看见了都要给我涂白酒。在外面坡上没有酒时,婆总是往自己手上吐口水擦在我的蚊子包上,她沟壑嶙峋的手刮痧一样地很舒服,而且口水盖着了也没那么痒了。
冬天的夜晚,厚厚的旧棉絮被子总是很难捂热乎。奶奶就用腿夹住我的双腿,紧得我甚至有一些难受,但是很暖和。
近些年来,我总是想起。
婆得空时,就会去桃屋里的那个白酒罐子里盛一杯白酒,就着一包一角钱一袋的头痛粉一饮而尽,皱着眉头扭曲着脸也就将酒咽进了喉里。我不知道这是头痛粉就酒或是酒就头痛粉。
我也不知道奶奶是不是头痛,但我想是的。
202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