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绢(歌曲衍生文)(2)

“金钟欲振催灯火，玉壶暗转洗菱歌。”
“好句！”少年忽闻一句女声念出此对，当下不禁赞叹，再看，原是出自不远处一位姑娘之口。“姑娘当真是作得好句啊！敢问姑娘姓名……”
“公子过誉，小女才疏学浅，让您见笑了。至于姓名……”姑娘犹豫片刻，少年连忙道：“姑娘不必为难，是周某失礼，哪有初次见面便问姑娘姓名之理？周某见姑娘才思出挑，一时只想结交朋友，不想唐突了佳人，望姑娘见谅！”
“周公子哪里话！看公子谈吐衣着定是文人雅士，我只是俗家女子，认识公子才是幸事。”
“实不相瞒，周某是画师。”
“画师？素闻京城有位画师，也是周姓，才年满二十就深得皇上赏识，一副画作抵得上黄金千两，却从来只落一‘周’字作款，人们也只称他‘周公子’……”
“不才，正是在下。方才姑娘所说也都是传闻罢了，周某画艺不精，不过偶然得一幅上品，恰巧被皇上器重，忝列画师之位而已。”
“公子您，当真是‘周公子’！”姑娘后退一步，深深一揖，却被周公子截住，“姑娘这是干什么！今日上元夜，普天同庆，我不是为画宫廷的‘周公子’，只是个普通的文墨之友，姑娘不必在意！”

“那……即是文墨之友，不如以文会友！”姑娘闻言也不再拘谨，“这灯船如此盛大，可真是‘一朝楼船鸣钟鼎’。”
周公子粲然一笑，“姑娘请听，这西域笙歌悠扬，便是‘千载朔漠动琵琶’……”
言语间，不觉船已靠岸，人们陆陆续续离船，姑娘作别后便与一同上船的亲友离去，周公子则待人群几乎散去后才转身离开，突然看到远处有一块玉佩，想是哪位客人落下的，就捡起交付船主，也下船去了。走在灯火间，周公子却无心赏灯，眼前还是姑娘的一颦一笑，耳边是自己与姑娘的一句一对。
漫不经意之间就走回了自己的住所，周公子点起灯，看到案上的白绢，之前本打算画一幅上元灯会之景，此刻却突然没了下笔的兴致。“唉，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如此在意呢？”自言自语着，周公子还是执起画笔，却在落笔的一刻跑了神，不知不觉笔下成了一位女子的轮廓。等到回过神来，周公子看着笔下的女子，却是再画不下去。
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周公子就来到永安渠旁，杨柳还未发芽，只留枝条随风摆动。雾气锁住水面，周公子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间昨夜的楼船出现在眼前。登上楼船，船主正在忙着布置陈设，以待今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