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的仪式(4)

258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王悦的每一句话都处于他的知识盲区，在培养仓里受到的教育没有交给他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看着愣神的258，王悦有些失落，又有些怅然的笑了笑。
“我明早的车……再见。”说完，王悦便转身离去。
258恍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关店，今天不知道是天气不好，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自王悦走后，店里再没来过客人，充足的时间让他慢慢理顺了自己的思绪。
他想去送别王悦吗？
自然是想的。
第一次见到王悦，她就给258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奇怪的习惯，跳脱的思维，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每一样都深深的吸引着258，毕竟那些都是他所缺失的东西。
他能去送王悦吗？
能。
也不能。
何为不能？
他是人造人，诞生就是为了服务人类，他是这家小店唯一的店员，朝七晚九，如果明天他去送别王悦的话，这家店是必然无法开门营业，这与他的理念相违背——258自诞生就被灌输的知识这么告诉他。
何为能？
人造人也有因种种原因无法工作的一天，这时，他们可以更改自身和所管理设备的状态为待修，这样便可以暂时停止运行，直至修整结束，很简单。

但问题是，258本身没有需要修整的地方，店里的各个设施也能够正常运行，如果他将状态更改为待修，无疑是对系统的欺骗。
这因自己的私欲产生的恶劣念头让258有些迷茫。
他呆坐在休息仓旁边，复古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缓缓流逝。
“我……还是我吗？”
不知过了多久，258拿出操作板，将店铺的状态更改为待修。
“真不敢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对……从我冒出这个念头起，我就已经不正常了。”
DLX-258从后门离开店铺，店员服上的胸牌已经摘下，他顺着小巷来到大街上，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他慢慢的走在通向车站的路上，眼睛好奇的打量四周还开着的店铺，有的热火朝天，各个型号的人造人奔走在顾客之间，为其提供服务。有的冷冷清清，负责店铺的人造人冷漠的看着店外，等候着人类上门向它提需求。
这么一路走着，走着，在转过一个街角后，258看到了。
街道的极远处，一座悬浮在空中的花园映入他的眼帘，花园上空，无数的烟花爆散，将绚丽的图案烙印在天空，久久不散。
这幅美景，让258产生了一丝震撼，还有一私向往，这是在营养仓和店铺里生活的他从未见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