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序（27-34章）(2)

“无需担心，樊楼里头可没有过锦衣卫的耳目，”晚小姐穿着一身大红的戏服，从嘉姑娘旁边跳过，揽住了那小人儿的腰肢，“人也不会搭理你，那些大人们事儿多着呢。”
樊楼，是唐宋那些年月就置办在怀州城的老字号，南来北往的天潢贵胄、文人骚客，都爱
来这栋楼上附庸一下风雅，展露一下宏图，所以能在这栋楼里面作展演，不知道阿草班主搭上了几多钱财，跑了多少人家，但到底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谁让那大文豪张纯先生每回年初都爱来这楼里饮酒赏花，听台看戏呢？
“说实在的，没必要非得来唱戏给那姓张的听，又不是没他捧就走不了道了。”晚小姐揉了揉着嘉姑娘的肚腹，似是在掂量年节的吃食有无将她撑得圆实些。
“话是这么说，但要得了张大人的文墨，咱们可能省好多心力，”阿草班主脸上满是中年人的忧心，“在江南是首屈一指，但天下可不止咱弄梅园一个戏台班子啊。”
“顶多再有一个红袖招哩。”贝拉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那柄红木棍。
“拉姐儿，今儿个没有武角的戏啊，提个棍子是要作甚？”向晚瞥见了贝拉这模样，心中不免一奇，问道。
“有些事，班主，我约莫是要出去一趟，把我的那场放到后边吧，”贝拉应道，伸手去捏了下被向晚搂在怀里的嘉姑娘的粉脸，“委屈你了，让姐姐压轴吧。”

“晓得了！”嘉姑娘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转头推着那手脚一直不安稳的晚小姐往幕台后边去了，那贝拉也不顾阿草班主要说些什么，匆忙出了樊楼，留下那中年男子无奈地摇头。
“这什么个事啊，我这怎么养了一群祖宗。”阿草哀声叹气地自艾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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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天山巍巍，有一骑白衣站在大漠一角，站在雪中，遥遥望着不远处燃起的黑烟，面纱下的脸色阴晴不定，到底还是大明边军，北上的时候顺手就剿了那名震中原武林的丝衣，除了几个高人逃出生天外，门下弟子死伤殆尽。
“真是狼狈。”有些嘲弄的话语从他身后传来，白衣人回望，来客原是那长庚山的荷花宗主。
“有事？”白衣人并不打算与他做口舌之争。
“我想我找到了，如何真正的，让余霞散成绮的法子。”荷花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虽然有那面纱遮蔽，但荷花也能感受到那陡然传来的，灼热而炽烈的目光，周遭纷飞的鹅毛大雪散出刺骨的寒意，似乎一切都在那人的注视下变得肃杀起来。
“这种好事，你会来跟我说？”稍许，白衣人缓缓收回视线，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以为我稀得与你说？只是那法子，有个武神在看着，我不得不来与你商谈罢了。”荷花亦针锋相对，“若非霞云境界就那么几人，我会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