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雨村前话(3)

“屋里还有两把，”我笑道，“想着要是天气好可以一块在院里晒太阳——”
到时候大概就是我们在躺椅上睡着，猫猫狗狗在脚边团着。小鸡叨米的声音，水池里胶皮管子滴水的声音，可能还会有胖子的呼噜声。下雨也没关系，屋檐宽得很，完全可以容下三个人的位置，只要风不是特别大，睡前也可以在这里闲聊泡脚，我买了三个泡脚桶，香柏木的，送了一堆祛湿药包，泡起来肯定相当舒服。
“谁做饭谁刷碗，家务怎么轮流安排我都想好了。”
我看着他说。
“只等你回来了。”
“为什么？”闷油瓶淡淡地问。
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我有些懵。
闷油瓶是替我进的青铜门，自那之后“等他回来”几乎成为我生命中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可如果只是为了还掉这个人情，我大可不必这样费劲心思去为他规划将来的事，还非要把自己也划进这“将来”之中，似乎太过牵强。

“你答不上来，”
他的目光慢慢地沉了下去。
“可吴邪说，他想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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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多大的主意，只要能把闷油瓶带回张家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更何况这样还能成全自己的私心。我只是没想到对于这件事闷油瓶不但没有感到疑惑和排斥，反而表现出意欲接受的征兆。
除非关乎性命，否则闷油瓶很少拒绝我的请求。难道这回也是因为是“我”提出要在一起，他才勉强自己尝试去接受？
倒也不必迁就到这个地步……
这种感觉蛮微妙的，一方面为我们数十年如一日的情谊感到高兴，一方面又担心他会因此中了张海客的圈套。
不过张海客在这方面也还算保守，虽然整天蚂蟥似的黏着闷油瓶，到底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更多的时候还是当着我的面宣扬他们振兴张家的宏图伟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明晃晃的挑衅，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从而顺理成章地将闷油瓶带回杭州，再以确立关系为由回到香港。既然如此我偏要不动声色，暗里派人回吴山居去取那把黑金古刀，帮助闷油瓶尽快矫正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