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雨村前话(2)

早在十年前我就察觉张海客对闷油瓶的心思不单纯。特地在我面前强调他们相识的时间久远，关系多么亲厚，问我想不想知道他的私人习惯，摆明了就是宣誓主权故意挑衅我。
闷油瓶对人冷淡却不冷情，会被惦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要跟谁在一块我都不反对，唯独张家人不行，他们不配。
我料定自己在闷油瓶心里是有份量的，我也把他当作自家人一样看待，可我终究不能陪他一辈子，所以这种关乎一生的事我一定要给他把好关，不能落下任何遗憾。
然而张海客岂会是省油的灯。从青铜门出来闷油瓶虽没有失忆，多少还是出现了记忆紊乱的状况。张海客看准了这一点，有心引导让闷油瓶认为自己进入青铜门是为了张家，为今后收拢所有的旁系外支回归本家铺路，而他作为吴邪因感念这一切，将全力支持他重任族长之位。
言辞恳切虚实参半，闷油瓶虽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提出任何质疑，视线转移到我身上，似乎想要听听我的辩白。

“进入青铜门的目的我不便多谈，也不必多谈。”
我道，迎上他稍显疑惑的目光。
“可我不是长生之人，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从未参与你那些漫长的过去，因这十年的折损也不知自己究竟还能活到几何，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再去纠缠这些毫无意义的争论，只是希望你未来不必再受无稽宿命的挟制，安稳一生。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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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居雨村的事是我在等闷油瓶出来的时候临时和胖子提起的，除此之外没人知道。张海客怕露馅想要强跟，我没让，也懒得废话，直接叫人把他扣在了酒店里。
屋子是早先看好的，特意等到最近才着人修葺完工，我和胖子的东西已经搬了进去，只等闷油瓶回来归置他自己的屋子。
“特意挑了个带院子的，可以种菜养鸡，喜欢的话还可以养两只狗看家护院。”我带着他推开篱笆门，“不过这里民风淳朴，真养了估计只剩鸡飞狗跳了。”
闷油瓶跟着我走进院子，视线一点一点地扫过那些石垒的水池，半垦的菜地，还有一块钉着斧头的木头桩子，没什么表示，倒是听我说打算把鸡窝搭在廊边避雨时顿了一下，回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廊下的那把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