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后窗(2)

“丽莎最近没来吗？”
“不，她经常来，甚至我们昨天还吵了一架。”
“你们俩应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结婚了，丽莎是个优秀的人选。”
“难就难在这一手，她是属于那种小圈子人物，高级沙龙才是她的主场。”
“你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但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婚姻可不是那么理智的东西。”
“别开玩笑了，你能想象她为了那些落后又愚蠢的文明东奔西跑的样子吗？甚至为了它们差点被卷进超新星的中心。”
“或许你应该在工作之余尝试去了解那些你所不了解的东西，比如艺术或者别的什么。”
2
史泰拉不愧是落选的先知，她的话很快就像预言一般在我的身上应验。在本纪的末期，临近的太阳系诞生了一个新的文明，虽然我知道生在这种环境的小可怜注定要被我带回保护站，但我还是决定放任它们自由发展。
这个星球最终进化出文明的是一群长相怪异的猿人，它们的身体羸弱但大脑异常发达，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这种不平衡的进化才诞生了被称作人类文明的本身，但很快我就发现事情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杰弗，我想是时候跟你谈谈了。”
丽莎很准时地来与我共进晚餐，她今天格外地漂亮，甚至在路过大麦哲伦星系时借用了几颗恒星点缀在身上，当然这种美是那些落后的文明所不能理解的，毕竟在它们眼中，我们只是无法测算的能量体罢了。

“濒危文明保护组织的工作实在太危险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别说废话了行吗，难道我们就不能维持现状？”
“前途渺茫地维持现状吗？”
说完丽莎起身想要结束这毫无进展的对话，这时太阳系的人类文明突然爆发了一阵骚动。
“哦，虽然文明内部的战争偶有发生，但这种惨烈程度极为少见。”
糟糕的晚餐再加上厮杀的动物，再没有比这更难过的夜晚了。
“快看，他们在干什么！”
顺着丽莎所指的方向，我看到获得胜利的人类正在山洞中用石头记录着自己的战利品，剩下的正围着篝火一边嘶吼一边卖力地扭动着自己丑陋的身体。
“那是艺术的雏形！他们的思维可能与我们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可也正是因为这过剩的思维让他们爆发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说白了只有认知能力达到我们的高度是没有用的。”
“不要这么说，说不定他们会诞生连我们也为之惊叹的作品也说不定！”
3
之后的几天我密切地关注着人类的发展，不出我所料，在过于发达的脑部器官影响下，它们的历史充斥着无用的野蛮与暴力，这些自私的动物用最龌龊的手段攫取着这颗星球的资源，虽然整体来说无伤大雅，但我也有理由为今后工作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