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骨(3)

首沐者择机，试图暂时总结这一话题。“首先感谢你的热忱，但这一说法假设太多了。大概率会被更科学的假说代替。（首沐者在表达时秘密察觉到了大祭司的不满因此又补充）这也部分地因为我们的神首先在我们心中，而不在别处。”
“但是，初神在上！我们的研究已初具成果。并且，早在八十年前我们的科研人员就已经发现了其物理基础。”大祭司努力使得友善的绿色真实，却恰恰显得虚伪而恐怖。
“请允许我为大家做进一步解释” 科学部长接下发言权“科学部和单位统计部的合作项目很早就已经开始。当此国难之际，如有神助，取得重大突破，因此认为应当立刻发布。”
“问题的关键在于‘神’（他明显顿了一下）的思想活动和我们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么。我们建立了基于测量的人口数据库和基于推测的思想活动库——最初的推测全部来自于大祭司个人——并在两个库之间试图分析映射模式。虽然映射模式的建立往往并不准确，但借重首都算法筛，我们逐渐确信以下两种最基本行为的对应关系——神族对某思潮的信仰对应我们某种族人口诞生，祛魅则对应衰老死亡。按照这两条法则，我们根据目前的人口巨变反向推测，初神在上，他们正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意识形态对抗。正是因为其史无前例的规模，才导致现在我们的人口数据超乎一切历史记录。甚至，归烬者的叛变可能也是这场意识形态对抗的体现……”

“映射模式的数学求解仍然遥遥无期，但对这种映射的物理基础的研究正是在最近取得了突破。如大祭司言，我们的粒子研究所在八十年前就发现了一种“熵选择粒子”。这种粒子稀薄但较为均匀地分布在……所有宇宙中。微观作用机制仍然不明确，但宏观而言，这些粒子在某结构复杂度超过一定值时，敏感度几乎形成突跃，并且作用于基本粒子。由于这并非是早期所推测的纠缠效应，因此这就至少意味着稳定的信息交流渠道。但是相关技术仍然在开发阶段。”
与会的各位仍然处于错愕之中。部分出自瞬时信息处理不能，而另外，即如首沐者，有些人逐渐意识到，这就意味着……
大祭司趁此机会，继续补充（他是如此激动，以致于附生枝都开始大幅颤动）“是的 只要我们能够建立这一条通信渠道，那么就可以在神族世界开辟隐秘的第二战场，迅速对归烬者的生产力、战斗力给予最沉重的打击，此外难以解析之事对顽固唯物主义者的精神打击是毁灭性的。这会是神之天罚!”
会场逐渐被越发炽热的信仰之橙光笼罩，首沐者却陷入了深深的怅惘：“先哲的恐怖已成现实… 自主意识果然只是假象，我们虚无的骨肉在原子层面就已经是神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