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薛旺】无从告别(8)

这么大年纪了，毛不易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小姑娘，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开口去说。潜意识里最可靠的还是一起生活一起度过的朋友，至少他够了解他们，而不像只能远远观望的漂亮女孩子一般难以捉摸。
薛老师也很漂亮啊。
只在这种时候能觉察出自己的肤浅，毛不易轻轻笑了笑，搭在栏杆上的手滑下来，换了个角度插入大衣的口袋，倚在墙上等其他人彩排。他的影子歪斜在过道上，好像在嘲笑他太刻意。
薛老师从来都很漂亮。他活的干脆利落，却总是要和情义纠缠。这个时代也许确实需要这样的人，至少他可以代表大多数人的状态。不必特意强调的忙碌工作和勤奋的本质，即使偶尔偷偷懒也只是做做样子，让身边的人别那么担心。他平常也幽默，但是幽默得有道理。无论什么时候问他问题都会认真回答，也许还会顺便就帮忙解决了。要感谢他的时候他却大大咧咧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应该的，然后嘟囔要别人走开说自己在工作。

也不应该这么说。薛老师代表的是一类善良的人，可人不总是善良的。
……兜兜转转又绕到人性论了吗。
也许吧，毛不易长长地吐了口气，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被晃眼的聚光灯照得有些失真。他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换了个姿势，把手肘杵在栏杆上撑着脸，重心在两条腿之间交替。他正好可以看见薛老师还没梳头的样子，脸色由于这一段时间的事有些憔悴。
嘴角勉强牵起一点。
他确实漂亮，但是少那么根筋。毛不易愤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