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硝子的心跳(9)

展究推开身上的展理，站起身拍了拍灰，看着展理的机械关节从皮肤中露出来，焦急地问道：“展理，还能走吗？”
展理吃力地摇了摇头。
“可是会议快结束了，黄一……”展究看了看手表，然后蹲下身试图把展理拉起来。和往常不同的是，展理在接触到他的手时触电般躲开了。
“展理……”
展理没有抬头，只是把视线缓缓向上移动，一直以来都无神的双眼此时竟闪着如同深海的鱼一般的光。
这是那么长时间以来，展究从未见过的神情——怀疑、恐惧、怨恨，他想说，自己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
“硝子！”楼梯上方传来黄一的声音。展究试图把展理拽到自己身后，却又一次被展理躲开了。
黄一从楼梯上跑下来，扶着展理的肩膀把她从地上搀起，而展理身上的伤也在那一刻奇迹般地愈合了。没有伤口也没有机械的暴露，她再次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展究，硝子的伤是可以自行愈合的。还有，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跑得比你快。”黄一把展理护在怀里。
“可是，展理……”
“够了展究，我叫硝子！”展理——硝子的语气冷漠得另展究害怕。
“久等了硝子，我们回家。”黄一转过身，被他搭着肩的硝子也自然地背过身去。展究试图拦住他，却被身后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击中，天旋地转后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年前的某一天，展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十几分钟前，他被通知心脏病的妹妹展理已经完全失去了医治可能，只能再勉强挺个几天。在走过街角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将他拦住，告诉他自己已经了解了他的情况，并且自己有个办法可以救他的妹妹。这个人是黄一的同事，一直以来都很嫉妒黄一的才华和工作能力。他说，只要展究给钱，他就能把黄一研制的仿真机器人偷出来，再把妹妹的大脑移植到机器人身上，这样展理就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