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1）(3)

“没事，随口问问。”周九良立刻收起了好奇心，他不能让自己表现得异常。
“明天应该会有新闻的，你想知道可以看新闻。至于背后的真相，我也不了解。咱们只负责收钱办事，恩怨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老鬼也多说了几句。
“好，那我挂了！”周九良都没有告别，匆忙挂了电话。他把头埋入已经溢满水的洗脸池，憋了好久的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猛地冲出水面。水花四溅中，他胳膊撑在水池上，调整好呼吸，擦擦脸，换上衣服就出了卫生间。
床上那个瘦弱的人依然坐在那里，侧着头，呆愣愣的，又楚楚可怜的样子。
周九良放沉脚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抬眼看着他说：“你怎么不睡？”
孟鹤堂从周九良离开的那一刻，心就提在嗓子眼。他怕周九良就这样走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刚刚又经历了那么莫名其妙的冒险，他的脑子一团糟，思绪想理都理不清楚。他不安地听着水流的声音，一停止，他就好害怕。这时，敏锐的听觉告诉他那个人回来了，他的心才稍稍松弛了一下，也雀跃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

“我想等你一起。周，先生！”
“你可以叫我九良！”
“还是叫周先生吧！”那边轻柔地回应着，礼貌又生疏。
周九良不置可否，仰面躺倒，却扭过头朝向孟鹤堂的方向，看着他把一直攥在手里的盲杖摸索着放在枕头边，再慢慢也躺下。
“你很容易相信别人？”
“也不是！因为前几天，哥哥很紧张地跟我说，好像有人跟踪他，要我自己在家要小心，不能给陌生人开门。有一天，哥哥在深夜的时候一直在客厅踱步，我出去问他，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安慰我说没事。可是，他以为我睡着了，在我床边又说，如果没了他，我该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天，我的心一直提着！可是我是个废物，什么也帮不上他……”孟鹤堂的声音里有了湿意。
周九良忽然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孟鹤堂说，他心里也涌起了一种困惑，一个这么温柔的哥哥，会因为什么原因被sha呢？他第一次对si在自己手里的人有了想了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