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忘川无岸（1）(2)

周九良正把车推到一个有遮盖的地方，回头看到孟鹤堂站在那里，侧着头仔细聆听，焦急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没有来地一麻，连忙过去，语气却依然冷静：“我在！”
他把孟鹤堂乱晃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一边警惕地四下看看，然后引着他往前走一边说：“今晚先住这里，比较简陋，你不介意吧？”
“给你添麻烦了！”
周九良没有吱声，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别人的客套。
二楼。孟鹤堂数着台阶。眼睛不方便的他，习惯记住自己去的路。
屋子里黑漆漆的，尽头处隐约有月光。周九良没有开灯，手里多了一个小手电。在那束亮光下，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一室的小通间，靠里面有一张窄窄的床，贴近阳台。床对面只有一张沙发，连桌子都没有。
“家里很小，今晚你睡这里！”周九良拉着孟鹤堂到了床边，安置他坐下，自己把挂在胸前的背包扔在沙发上。
“你呢？”孟鹤堂紧张地问，此时的他，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宠物，心里满满的不安全感。

“我睡沙发！”
周九良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塞进一个塑胶袋里，封好，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胶袋，走去了门边一个小小的卫生间。
他把水龙头打开，让水哗哗流着，然后摊开手，一个老式的按键手机出现在他的掌心。他按了一串号码，在嘟嘟的声音里耐心等着。
“你到家了？”那边一个低哑的男声传了过来，这么多年，他跟老鬼间习惯了简单，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废话。
“嗯！”
“一切顺利？”
老鬼明知顾问，这个时间，清道夫都已经撤了吧。
周九良本想指责他情报的疏漏，可是就在话出口的一瞬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顺利！”
老鬼沉默两秒，周九良心虚地紧张。他害怕那边知道孟鹤堂的存在。既然救了他，那就不希望他再有事。
“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这人的背景不简单。你先隐蔽一段时间。”
“他，是因为什么必须si？”
“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你从来不问的？”老鬼警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