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后篇（刀向）(3)

库克斯不动声色地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手里拿着那面，不知从哪里缴获的盾。他至今还记得在那切城的废墟上，那个沉默的干员用这场面盾牌在塔露拉的烈焰里死撑，用生命做代价完成了他的任务。就像此刻的库克斯。
“带着这些人走，他们还很年轻”库克斯沉声说道，他的眼里布满了一种老兵的坚毅，那是多年的战争积累下的，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磨砺的人，无法体会。
“我不要！我已经逃过一次了，我救不了浮士德，又眼睁睁地看着梅菲斯特倒在我的面前，不，这次我不走了。”弩手年轻的脸上有恐惧，却也有几分坚毅。
“呵呵，你以为我是去送死吗？只有傻子才这么想，浮士德，梅菲斯特，他们的事干我什么事？我只是断后，又不是送死。这世界不缺英雄，也不乏炮灰。我还想回家呢。”库克斯傲气的笑着，语气冷淡，又像是一种安慰。
“真的吗？你只是在骗我吧？”
库克斯甩了他一巴掌，催促着他赶紧向冻土跑去。“我和你何怨何顾？又为什么要骗你呢，傻子？九，赶紧把他带走。聒噪得烦人。”
年轻的弩手跟着众人一起向远山跑去，他们的身后是几十名老兵竖起的阵线。内卫们越靠越近，库克斯手心冒出了汗。
“喂，小子，记住了，这不是败退，是战略转移库克斯像想起了什么向着远处大喊着。

“那转移到哪里去呢？”声音逆着寒风晃悠着，微弱，却格外清晰。
“干我什么事？”库克斯借着酒气大喊着。还是那么惹人嫌弃，就像那天浮士德倒下时他这么说的一样。
黑甲的内卫看着他们，破败的防具在北风中战栗，简易的武器起起伏伏。带头的那个就像个醉酒的乌萨斯平民摇摇晃晃的。
“杀了。”言简意赅，没有温度。
库克斯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们，这些天生的杀人机器，乌萨斯不可撼动的脊梁。但他们从没有为感染者战斗过，甚至没有为他们自己战斗过。这些可怜的贵族的鹰犬。
他在败絮中掏出一个燃烧瓶，制作很粗糙，是在切尔诺贝利事变前临时赶制的。那一次他留了一瓶，是从他朋友库玛那里捡的。
此刻，他将燃烧瓶扔出，像对付切尔诺贝利的那些该死的军警一样。
瓶子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却被内卫一刀斩断，激射的玻璃掩映下，内卫冷酷的笑容使人胆寒。但，库克斯拔出了钢刀。
“整合，前进。”数年前，他在这句话的感召下冲向了切尔诺贝利，今天，他也在这句话的感召下奔向了内卫的钢刀。
那个罗德岛干员的身影在他心里燃烧，他记得那个男人叫ACE，那个烈焰也只能绕道的男人。诚然，库克斯不是英雄，他也没想过成为英雄，他只是个炮灰，一个为感染者曾拔过剑的炮灰，此刻，他再次拔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