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后篇（刀向）(2)

“杀了他们难道浮士德就回来了吗？杀了他们难道爱国者就不会死了吗？怎么可能呢？我杀的人够多了，又有什么用呢？”年轻的弩手把钢叉丢到地上，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些停止作乐的普通人，只是叹了口气。
“九，你说我们这下算什么。老鼠吗，还是傀儡呢？”
“砝码而已。贵族老爷们的砝码。还不懂吗？”坐在边上的整合运动士兵冷冷地笑着。
“库克斯，你也是吗？你在整合运动呆了这么久，难道只是一块砝码吗？”
“不然呢？你还是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醒醒吧弩手，你不是救世主，也并非斗士，你拯救了谁啊？浮士德死了，切尔诺贝利沦陷了，你有拯救了谁呢？”库克斯拎起一大杯酒灌下，酒气像把他浸没了，单那些却压得弩手抬不起头。
“够了，库克斯。我们还要赶路。”九一把夺过酒瓶，炉火将这个战士的脸烧的通红。
库克斯站起来，重重的在弩手肩上拍了一下，“小子，别把自己当回事，你TM就是个该死的感染者。”
他笑着看了眼九，把头一扭，往门外走去了，乌萨斯隆冬的风雪一下子把他吞没。
“该走了。那些影子要追上来了。”众人起身，几个老兵在年轻的弩手肩上又拍了几下。弩手呆呆的，一股不明所以的悲愤在内心徘徊。他端起桌上的烈酒，狠狠地来了一口，像库克斯一样。浓烈的酒并没有使他沉醉，而仅仅让他又陷入另一种无言的悲愤。血液在他的身体里汹涌，像极了那天浮士德死去的绝望。

乌萨斯的风雪在库克斯的脸上留下道道痕迹，却并没有掩盖那些纵横交错的伤，他们中有些来自乌萨斯的军队，有的来自罗德岛的干员，但还有些还念念不忘的是来自和他一样的感染者。没错，他也曾经效命于乌萨斯帝国，像爱国者一样，为了这个庞大的国家抛洒热血，对那些无辜的感染者举起了屠刀。
肉体的伤疤可以痊愈，但心灵的伤痕却更亘古难移，生于黑暗的奴隶，哪有向光明怒号的权利。或许塔露娜也是这样想的，但此刻，队伍里没有人能够感受库克斯的这种悲凉。
队伍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进，乌鸦在落满雪花的树头栖息。没有人在说话，只剩下酒气在黑夜里蒸腾。
“谁？谁在哪里？全部停下，小心！”
路的尽头突然多了几道黑影，他们在靠近，乌鸦鸣叫地腾飞，不详的征兆来临。
夜里没有月亮，人们的视野很窄，之后在他们马上靠近的时候才辨别出来，就是披着黑甲的乌萨斯内卫装备精良，手里的钢刀闪着夺命的寒光，整合运动的残部陷入嘈杂与恐惧，他们中有的人曾经见识过这些残暴的武士的屠杀，在寒冷与恐惧中战栗。
“突围，突围！”九的声音在恐惧里尤为清晰，但看看周围，这些残兵败将又有几个人还拿得起那些残旧的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