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awberries & Cigarettes】 九(6)

羽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有些用词不当。今天观众不在都没什么斗志跟妈妈顶嘴，他蔫儿了吧唧地认错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拎起筷子又去盘子里数菜。
由美在想的是，不收未央给的伙食费是一码事，我是不是该给她点钱请岚月以后常过来吃饭。
晚上将近十点温然才回来。羽生刚做完专业课的作业，正横在沙发上网上冲浪，耳机降噪太好没听见对面的关门声，倒是收到了她的line消息。
——在家吗
——在
——戴着耳机吗
——戴着。怎么了？
——摘了吧
——哈？
你在教我做事？羽生结弦当时就逆反了。
然后摘了一只耳机。
又发来一条，感天动地温大小姐居然会说敬语：
——请把两边都摘了
羽生结弦：……
他啪地转头看向门口，确认过那丫头没可能透过门缝偷窥，又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专心致志熨衣服的由美，无果。羽生暗自磨牙：她目光会穿墙？还是能读取电波信号？
手上倒听话地摘了另一只耳机，期待地凝神听了片刻，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况。羽生狐疑地又慢慢躺回去，忍不住发消息：

——有声音吗？
没回复。他哒哒哒继续打字“你要干什么”，还没发送，忽然有一声很轻的钢琴敲在他的听觉神经上。
羽生结弦像僵尸一样用腹肌直挺挺地坐起来。
弱音踏板！
他想起来在她家看到的钢琴，不仅离墙老远，还铺了地毯包了垫子，温然说是因为哥哥怕扰民。公寓本来就做过隔音，加上温煦的全方位装备，这曲子开头又轻缓，踏板一踩声音弱得空气都快不震动了，难怪他刚刚注意不到。
不过捕捉到这个声音之后似乎就能听得更清楚，可能专注的时候大脑会自动弱化别的声音来突出它。已经错过了几个音，羽生情不自禁地放缓了呼吸，连心跳声都觉得嘈杂。
琴曲渐行渐重，多了几个低音和弦，终于清晰可闻起来。
由美这时也听到了，惊讶道：“有人在弹钢琴呢。”辨认了一下又道，“是岚月家吧？自从温君搬走之后真是好久都没听到了。”
进入第二段，优美的琶音如清泉一样流淌出来
羽生忽然意识到弹琴的可能不是温然，而是她哥哥。因为她之前说过自己不怎么会弹，如果只有开头那段柔板的话或许还能装一装，但后面的演奏技巧太娴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