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魂九门之——朝阳门(3)

挂摊儿前，一干瘦老头，慢捻胡须，正向周边围着的三五人滔滔不绝的讲着。
“天子居中，如日高悬。从这儿进城，正是朝向天子。所以这里又叫朝阳门？如果真是这样，你看内城九门，哪个门进不朝阳？”
“齐先生，那您说是因为什么叫的？”
“此门在东，东边日升。因为朝阳，所以叫朝阳门。”
青年：“齐先生，米乐师是不是在瓮城里寸步不出好多年了？”
老头点了点头。
青年：“可是夜里瓮城是不留人的啊。他是怎么过的？”
老头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对青年道：“这是你自己想到的？”
青年摇了摇头，看向我。老头同样将目光投向我。
我将意识外放，抬眼直视老头：“您，是朝阳门吗？”
老头脸上再次露出诧异之色。但转瞬便化为了笑意：“怎么会呢。”
言语坦荡，无丝毫异常魂力波动。
我皱起眉头，心生疑惑：“难道真的错了？”正思躇着，忽波澜再起。就听老头道：“可我却知道，谁才是朝阳门。”
“谁？”
老头抬手一指：“米乐师。瓮城夜里自不留人。可若并非是人呢？何况他本就属于这里，自然不会有寸步出离。”
我：“那你呢？你又是谁？”

老头捻须笑道：“我不过是个算命的。”
“那我倒要看看。”两手相握，指掌翻飞。片刻间，溯时印成。双手猛然上托。城中众人，脑上均泛起光点。光点内景物变换，那是他们的生平过往，魂内记忆。
意识覆盖整个瓮城，溯时印继续逆时溯回。众人的记忆，仿佛走马灯一样，在我识海中掠过。
少顷，脸色苍白的我，挥手散去了溯时印。
“如何？”老头笑道。
我沉默未语。城中众人，就好像确实存在一般。以溯时印逆推，连看数世轮回，却看不出丝毫破绽。
不死心的我，再结手印。一串聱牙诘屈的咒语，从我口中缓缓唱出。初时，如淙穿深谷。尔后声渐起，终似钟鼓荡山。
然而……
除了青年以及周边几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外，再无任何反应。
这可是醒魂语！居然半点效果也没有。
显然，要么，朝阳门甘愿沉湎于这众生相之中，不愿醒来。要么……便是这醒魂语有误。
“难道是我记错了醒魂语？”我已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
老头：“也许，你单只对米乐师施这咒语，会更有用。你想想，若他不是朝阳门，为何可以数年如一日留在瓮内？”
他越这般说，我便越发觉得，他才更有可能是朝阳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