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6)

剑一:“我在听。”
师父:“后来你掐死了它，而且先生上了火，你是想烤它！”
剑一:“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是你出现了，请我吃十八碗鱼翅，收我为徒给了我新名字，我把命给你。”
师父:“哎！往事是多么美好。”
剑一:“你看我杀狗才决心收我为徒。”
师父:“也不完全是。你不杀它我也会收你为徒，你不杀它我也会杀它为你诛去所有的情。你生于寒门，好像也不能这样说，因为你的家根本没有门只有天地间的寒冷，你那时候可能会想人世间的痛苦也莫过于此吧，因为你还没遇见我，哈哈。你的父母在一场暴雪冻死了，你以前叫孙有福，这名字寄托了多么美丽的愿望啊！后来你从父母的尸体上爬起来的时候没掉一滴眼泪，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人的心到底狠到了何种程度?我喜欢你这点.”
剑一:“我不喜欢。”
师父:“你杀狗时才证实对你的判断，一个正常四五岁孩子对狗天生有种特殊的情感，可是你下了死手。”
剑一:“我死不如狗死”
师父:“说得好。即便是现在，你好像在听一个与你无关的故事，情绪毫无波动，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佩服死了。”

剑一沉默了一下:“那你死吧。”
师父:“我早就该死，每代守剑者只能有一位，那才叫诛情，师徒情也是情，在我这里却出了差错。”
剑一:“青衣剑客？”
师父:“没错，每一代剑一都要杀师，剑一只能有一个，用上一代生命捍卫下一代的信念，可笑吧？”
剑一:“不可笑，谁觉得可笑谁就是王八蛋，连王八蛋还不如。”
师父:“你可以动手了？”
剑一:“还有一件事。”
师父:“说。”
剑一:“为什么有我？或者说青衣剑客怎么没杀你？”
师父:“这就是他不如你的地方，你敢砍我的手，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当年故意我做出一件事，他兴师问罪，抽出诛情，我当任务就要完成，让他察觉到我的释然，他的剑突然停住，在那种心情那种速度下停住剑是很不容易的。他要刺的地方大概是你伤口的位置，你身上这一刺就是留给我看的，他算准了终有一天我会去找他。”
剑一:“后来……”
师父:“我说出了跟现在差不多的故事，但他没有杀我，生生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口子，你我知道，保护自己是人之本能，看到他一脸的血，我当时的心情也很复杂。他那样做无非是想告诉我他的心已经死了，他带走了诛情.我知道他是在惩罚我，我永远无法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