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睦野(2)

那样的人生着实是无趣的，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或许也幸运的。
不幸的是世间从没有如果，也没人能创造出那个如果，即使是至高的神命。于是便有了现在的这个疯子。
看着众人匍匐在他之下，四周已是一片血海——仍在不断流淌蔓延的血海：颤抖着的躯干、痉挛着的残肢、人们越发可怖的脸庞和他亮的惊人的眼。
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他并不知道，但此时从心中升起的这股快意却是从未有过的。从被迫接受杀戮到主动拿起屠刀，哪怕刀下是他最心爱的徒弟，也能毫不怜悯的挥刀而至。这就是他刘睦野，被自己折磨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杀戮？不，这是救赎，他这么对自己说到，要让他们活着，用生命去体会他当时的痛苦，这样他们才能明白自己当初做错了什么。当他们理解了他的痛苦，他们也许会后悔，也许不会，但这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能明白，他这么做并不是想要杀死谁，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更清醒的感受疼痛。
刘睦野最后一次挥刀，俯下身握住徒弟的手，让他紧紧的拿稳了刀柄，将刀口冲向自己。
就这样向前倒去。
“噗”的一声，带着铁锈的圆钝刀尖刺破了他的身体，有模糊的血肉飞溅而出，从位置来看好像是些心脏的碎片。暗红色染脏了衣服，也染脏了徒弟的脸，又混着泪水流了下去，最终没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