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销】破晓 > 5（终）(7)

排了好一会才轮到他们。
机器启动，缓慢升空。
顾一野始终望着窗外，直到摩天轮到达顶点后开始往下转动，他才终于说道：“也算是约会过了。”
周放愣了下，一脸错愕。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周放。”顾一野浅浅的笑着，“我第一次逛游乐场，第一次戴这种配饰，第一次坐摩天轮。”被收养之前，没资格肖想这些玩乐，被收养之后，更加没有资格。
顾山海需要的不是父慈子孝，而是一个有用的工具。
周放突然就说不出话，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咽不下呼不出，只能看着顾一野眉眼带笑着说出这些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在几个月前是完全不会相信，初见时的“顾先生”原来也有这样的时候。
如果不是顾山海，如果不是顾山海破坏了他原本的人生，顾一野是不是就会是如今这幅样子。周放甚至可以想象出，年少时的顾一野可能会打架，可能会叛逆，因为游戏输了骂骂咧咧，因为投进了篮球欢呼跳跃，长大了会谈一场恋爱，也许轰轰烈烈，也许细水长流，他会事业有成，善良炽热。

如果没有顾山海，他一定会活的很好。
从摩天轮下来，顾一野与周放并肩走着，周放闷着头想离开，被顾一野扯住手腕。
她转过身，几乎要忍不住鼻尖的酸意。
顾一野抬起双手，双手握拳朝上并拢在身前，他声音放松，早就做好了决定。
“周警官，我自首。并且举报顾氏集团董事长顾山海长时间参与非法交易，并且指使车祸、枪杀等行为，希望警方参与调查。”
他一词一句，清晰的传进她耳中。
周放没有动作。
“周放。”他叫她的名字，“恶贯满盈的人最终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对吧。”
“当然。”周放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包括我。”
他们身后，烟花绽放，绚丽的火花点亮了天空，周遭一片惊艳之声。
顾一野给她买的玩偶还在她怀里，紧紧搂着，泪珠从眼眶中滑落，滴在玩偶上，悄无声息。
“当然。”
顾一野的自首，以及他拿出来的证据，给了警方一个可以搜查顾山海的机会。
顾一野拿出来的证据，只能证明他的罪，却没有办法直接定顾山海的罪。顾山海早就谋划好，那些他早期接触违法交易的证据早就被他藏好，如果找不到证据，那么一切都是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