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漆黑中的烟火(2)

“那就是有抽的时候。”男人的笑声很好听，低低沉沉的：“我闻到了，奶油味的。”
去他的礼貌！
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出来，但周九良还是瞪了那人一眼才气冲冲地继续往上走，男人的笑声柔柔地一直往他耳朵里钻，烦透了。
送文件不需要很多时间，打过招呼寒暄几句，甚至连茶都没有喝，周九良就告辞了。
电梯已经恢复运行，但不知怎地，他还是拐进了后楼梯。
“喂！”
他愉悦地看到依然坐在那里的男人被自己吓了一跳，学着男人刚才的语气漫不经心地道歉：“哈，不好意思。”
“报复心还挺强。”男人又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快下班？哦，偷溜是不是？”
“我不在这儿上班。”周九良走下来，男人自然地拿了张纸巾垫在身旁的阶梯上，他坐下时为了给上下楼梯的人留出一条道而往男人这边再靠近了些。他从外套口袋掏出烟盒，男人可能感到意外，噢了一声。
“原来是小雪茄啊，怪不得奶油味这么浓。”男人替周九良点雪茄时，还凑近闻了闻，看起来挺喜欢的，也让周九良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看清了他的模样，应当算是清秀周正的一张脸。

周九良坦然地让他像小狗一般嗅着自己，然后吸了口雪茄，再缓缓地把烟呼出来，周遭的空气被熏得发腻，“你呢，为什么坐在这里？”
男人坐直身体耸了耸肩说：“灯坏了，我陪陪它。”
“你确定是它坏了？”礼尚往来，周九良也拿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塞到男人手里，“脸上有烟灰，擦一下吧。”
“实话实说可不讨人喜欢。”男人没有被看破的尴尬，拿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把脸擦干净，抽了抽鼻子，抱怨：“香精味太浓了。”
两人没再对话，在黑暗中慢慢把手里的烟抽完。
“我往上，你呢？”
“我要走了。”
“好。不好意思啊，浪费你十分钟。”
“没事，坏了就陪陪，没什么的。”
“下回你来，到一单元找孟鹤堂吧，请你吃饭。”
“我叫周九良，那下回见。”
两人在黑暗中告别，走向光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