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逍遥游第二回：登观（二）(3)

老头瞄了下陆逍遥疑惑的眼神，拍了下衣衫，灰埃四飘，伸手一挥，前倾右腿，
右脚划个圈，说:“他若攻你上身，你须稳定下体;如若其拳击左侧，当左手微起，右手
防挡，中胸后缩，正好架势;倘其上踢你下阴，应扑向他怀，双手勒颈，点中穴位。”
这老头每说一句，展一招式，应是年老体衰，没了威猛神风，但犹精辟罕见，直叫陆
逍遥大为惊讶，觉平生之所闻未有如此之玄妙，又听老头说:”剑术之要旨，快、准、透，
快之一字，招式奇特，让人无法预测；准之一字，当明身各处道位，每一剑罩住各穴，
留有后路，叫人无法抵挡;透之一字，所在内力深厚，以一击传力千钧，轻者震酥
人体，重者断剑伤筋，未有不可也!”只见这老头虚握空剑，在庙里来往，依陆逍遥
之聪明，皆看出招招式式，暗藏机会，上一式方向上偏北，可是臂膀右沉，忽一变
速似千万，只一秒封住南北，光影交错，直叫陆逍遥眼晕神往，心下记忆各式
各招，脑内好像打开另一扇房门，比之窥见世之秘密更为激动。
方是时，老头已气喘吁吁，复又坐在草堆上，呼呼睡去。陆逍遥呆立了一刻，才神
归魂回，大为感动。才想起那少年，恐怕饿了多时，是拜楫再三，直奔树林，刚走

至林边，突一人闪了过来，吓得逍遥急忙退后，仔细看去，才发现是那少年，道:“仁兄，食
物到了，你快吃吧!”那少年仍旧不动，而后鼻子里哼一声气，一把夺下鸡，显是极为克制地吃
起来，逍遥蹲在一旁问:“仁兄，你叫什么名儿啊!我好有个称呼。”听到这，少年停止吃肉，阴
郁着脸说:“教你晓得，好以后来找事，对不对?”逍遥忙解释:“不不不，我不会做这种事的，你
相信我。”少年甩开半剩的鸡子，步步逼近逍遥:“相信，呵，我会相信你吗?我从小相信他人，
可结果呢?你这种人，我走一路碰见一路，算什么货色，别瞎子柱杖装明人!”逍遥此时已退
到林子边，双手撑住树干，遥头不断，总无法再一步倾诉，少年面色一冷道:“我老早瞧见你
跟那个老疯子在一起练剑，说，你是何居心!”宛如惊天一雷辟下，逍遥木讷地问:“你
说什么?”这刻已来至坡上，再无林子的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