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希梦】一念成我 六、九渊（一）(3)

抚风亭。
映入眼帘的是，领风者B生活区西南角的抚风亭的全息影像。粉墙花窗雕梁画桷外延展开的碧波微漾和岸台的衰草枯杨，在夕阳映照下，这座湖心亭，化作了寂寥的孤岛。
鎏金了粉白墙面的阳光是把剪刀，剪出了孤岛上的小小背影，是片银红相间的落叶。
金色的脉络液化滴答，叶片上满布青的紫的霉斑。
“你怎么回事！又是这样！”赛罗完全无视了对他下达的封口令，拉开厚厚的窗帘，扳过落叶的背影。
落叶，变回了伤痕累累的小梦比优斯。湖心亭也不再是湖心亭，回复了杂乱的储物间。
遍布全身的各式伤口新旧相叠，赤橙黄绿青蓝紫五马六道，尤其沿着右大臂内侧纵行而下的那条，新鲜的肉芽可怖地外翻突起，显系多次累加而成。
“不知道疼啊你，喂！不是，你有火冲我发好吧，反正也算我惹的。我最近很闲，想打多少架我奉陪到底，听到没有！”任凭赛罗左摇右晃着他大喊大叫，小家伙如同个腐败的木桩，保持着歪靠低矮小床双腿L形平行后伸的坐姿，没有半个响。下眼睑至下颌骨、颧骨至鼻梁的皮肤纹理，如同大水漫淹又逢大旱的土地，张开了纵横的皲裂纹，灰白带黑，干涸无望。

泽塔抓耳挠腮，希卡利紧皱眉头，空气可怕的死寂。
赛罗揉了揉冒烟的喉咙，怒目呵斥：“你把自己耗废了，他们就能回来吗？！”吓得泽塔赶忙过来捂嘴拖走：“赛罗师傅你别再刺激他了！”
赛罗在外面正欲骂骂咧咧，储物间里的小人儿终于开口了，喑哑如寒鸦号泣：“多痛啊。”停了停，接着说：“他们多痛啊。”在大人们心思各异的目光中嗤嗤笑出来：“韦思瑞那个呆瓜，长得五大三粗的，最怕疼了，这么轻轻一拧，眼泪哗哗的，他怎么敢拿自己的胸口挡枪呢，作兄长的都这么失智么，最后还不是和他妹妹一起做成烤串儿了……嘻嘻嘻嘻……金妮白瞎了战斗经验，大字形迎上去不是找死吗，还有瑞德，什么好的不学，学同归于尽；司达特是个人精，人精如何想出引爆小陨石带的馊主意的；迈克尔更傻，夹心饼干啊，多疼啊，愚蠢至极，愚蠢至极……我该怎么，才能体会到他们的痛呢……”
“啧……”浓重的寒气中，赛罗第一个受不住了，一个冷战，刚然要走，便看到墙角一个荧荧的小方块。在好奇和直觉的驱使下，他弯腰捡了起来。
一瞅其上内容，差点当场叫出来。
闪到门外左瞄右瞄，拨通泰迦的通讯，低声吼他：“我说他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呢，你有毛病啊把装具录影发给他，替他写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