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世界(4)

拉法叶放纵地笑了，他从未如此快乐过，幻想了半生的事终于发生在面前，他的质疑是正确的，以至于他沉浸在无边的快乐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女友站了起来。
全身覆盖着火焰的钢铁骨架，用深陷且没有眼球的眼窝盯着我，活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想杀我就杀吧，我早就猜到仿生人的存在，”拉法叶不屑地看着它。“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会竭尽全力找出藏在社会里的仿生人，将他们赶尽杀绝。”
“接下来呢？”我问，“他是识破了真相吗？”
“不，他没有。”向导说，“他的女友本该为了不暴露仿生人的存在而杀了他，但是因为爱情作祟没有痛下杀手，这个男人之后当上了反仿生人的领袖，带领着人类杀光了所有的仿生人，构建了自己的全人类社会。”
“等等，你不是说这里除了他都是仿生人吗？”
“准确的说，是有2亿故意做出缺陷让他发现的仿生人，还有2亿他误以为是真人的仿生人。”向导说，“他带着一群仿生人去讨伐仿生人，最后反仿生人战争胜利，他建立了全是仿生人的‘人类社会’。”
“他的一生真是荒诞。”
“别人觉得荒诞不重要，他能乐在其中才是最重要的”向导说，“况且，他到死都不会发现真相，对他来说，真相就是自己的小世界。”

三
我跟着向导在宇宙中游荡，他向我介绍了律师的星球，将军的星球，作家的星球……
我看到人们快乐地生活在谎言里，贪婪金钱的人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富豪；渴望被赞美的人享誉世界，获得了最高奖项；喜欢音乐的人每一首歌都能风靡全球……
他们的人生如鱼得水，认为自己的成就是因为才华和努力。却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粉丝，不过是早就被设计好的程序。
“这不重要，他们快乐就好。”向导说，“他们的作品其实一钱不值，如果生活在真正的人类社会，甚至不会有人多看他们一眼。不如生活在我们为他们设计的理想国里。”
“要是有一个人最大的快乐是环游整个宇宙呢？一个小小的星球就容不下他了。”
“这样的人在公元两千年时是十分宝贵的，一旦出现，一定会做一番事业再归于尘土。”向导说，“但如果放在不久之前，我们会直接杀死他，因为当时我们对这种高级思想没有想到最佳的应对措施。”
“听你的语气，你们现在找出解决方法了？”
“是的，”向导突然转过身看着我，“我们决定告诉他人类的真相，并让他能在宇宙中自由穿梭，做一个观察者。”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顿悟，“真是完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