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Gone with the wind》(2)(2)

奈布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了过去，在杰克的邻桌落了座,招来侍者点了杯啤酒。盯着酒杯里的泡沫，他内心又局促又苦恼，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自讨苦吃。叫他心怀鬼胎地上前去搭讪取悦别人，还不如干脆一枪把人崩了来得痛快!
打从奈布进来，坐在一旁的杰克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看出了那对绿眸子里的倔强和郁闷，嘴角也带了点愉快的笑意。奈布假装不经意地抬头一瞥,却撞上了那双正饶有兴致打量他的红眼睛。他做贼心虚，猛地把头埋下来,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一惊一乍更令人起疑，只得在心里叫苦不迭。
正当他在和自己的内心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时，有人走了过来,柔和悦耳的英格兰嗓音轻轻询问他:“小先生，介意我坐这儿吗?"奈布反应过来连忙作答:“当然不。”
奈布下意识眯起眼睛盯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又立马垂下眼眸出,拉扯嘴角勉强露出浅浅一笑。感谢上帝!不承想这人竟自己送上门来了,倒免了他上赶着去搭话的尴尬。而这一切神情自然没有逃过那人的眼睛。
"来杯威士忌吗?”杰克嘴角噙笑问道。得到奈布的首肯后他起身离开，不多时端着两杯调好的酒回到原位。

“看小先生的样子不像是本他人?"杰克端着酒杯，目光仍在奈布身上来四打转。
斟酌了片刻奈布觉得不甚要紧,就干脆地承认了。"对，我从廊尔喀来。”
“廓尔喀?那确实是个远地方。”他边说边想,“说到底，我们能在这里遇见，也算是种缘分了，你觉得呢?"
正捧着酒杯喝的奈布闻言放下杯子。香醇的威士忌，还加了糖和薄荷叶，以及其他一些他也尝不出来的味道，可比方才那杯只有冰块直晃的啤酒好喝多了。
杰克往前凑了凑，一手支起脑袋注视着他，两眼耀耀生辉:”不知是否有幸知晓尊姓大名?"
奈布有些恋恋不舍地抿下最后一口，方才把高脚杯摆回桌上。“奈布.萨贝达。”
"有人跟您说过吗，您的眼睛好似一对金鱼缸，绿水盈盈满到边缘，等待鱼儿浮到水面，令人心醉。”
然而那双绿眸此刻波光荡落，鸦翅般的睫毛扑闪几下，眼眸逐渐失去聚焦。他支起双手捧在脑袋，觉着头脑像一潭水逐渐变得粘稠 ,沉重，周遭喧器的人声变得飘渺，渐渐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