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 Gone with the wind》(9)

 
奈布已经一连三天没看看见杰克了。只有晨起时推开的窗台上一枝沾着露水的玫瑰,餐厅里一桌冒着热气的饭菜，以及被雇佣兵敏锐的听力所捕捉到的一点细碎的声响，表明这人仍在他身边。很显然，杰克在躲他。在这个偌大的玫瑰庄园里，要避开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奈布对于不需要应付自己不知如何处理的事情松了一口气，然而眼下一种怪感觉缠住他不放。周围仿佛有一堵无形的高墙，被围困其中的自己莫名地烦躁和失落。
奈布烦闷地把捧了半天一页未翻的书盖到一边，从雪松旁的秋千上起身，推开了庄园的后门。在后街上来回奔走叫卖的小报童啪嗒啪嗒小跑到他面前,低着头将一份报纸塞进他怀里:“先生，您要的报纸。”
然而奈布对这古怪而突兀的事情似乎毫不讶异，展开报纸从头版上揭下一张便签。“晚八点，雾都酒吧。”他心下了然，走进屋内将便条丢进壁炉，静静看着那一切化为灰烬。
到了酒吧，他上楼推开了包间的门。“我不干了。”他拉开椅子坐下，直接了当地把话挑明。
“那位雇主说，”中介人的脸毫无波澜，一如既往地看不出表情，“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是事先说好的酬金。现在你可以离开那里了。”
奈布恍惚之间攥着中介塞进他手里的支票，走下台阶。现在他有钱、有自由，可以去任何地方,可他却不知身归何处，如同一只挨冻的动物四处找寻不到炉火，他走出酒吧走入茫茫夜色，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