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掠的珀耳塞福涅【3】春归(7)

“等一下！”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阻止了阿瑞斯。赫尔墨斯带着珀耳塞福涅及时赶回，阻止了惨案的发生。
“珀……珀耳塞福涅……?”冥王虚弱地呼唤道，但他不知道她的到来究竟是希望还是更大的绝望。
他望着心爱的珀耳塞福涅向他露出强忍心痛的微笑，望着她一步步走向阿瑞斯。
“阿瑞斯，我同意和你回到奥林匹斯山，你能放过黑帝斯吗？”珀耳塞福涅的眼神十分坚定。
“不，不……珀耳塞福涅，千万不要啊！”黑帝斯用最后微弱的声音大叫，他心如刀绞，这份心痛比战斗中所受的任何伤害都要痛苦。是落入地狱还是看着爱人离开，他分不清究竟哪个更加痛苦，但唯一确定的是：他的挚爱珀耳塞福涅必须要远去了。
“吼，那再好不过了。”阿瑞斯已经欣然接受了珀耳塞福涅的条件，他收起巨剑，最后蔑视地瞟了一眼黑帝斯，接着戴着不可掩盖的笑容向珀耳塞福涅伸出手，“呵呵，算你识相。”
“不，珀耳塞福涅！不要……不要！！！”黑帝斯在抽泣中艰难的爬上悬崖，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来。他只能望着，无能为力地，痛苦地望着。
“别碰她！”赫尔墨斯推开了阿瑞斯的脏手，“护送冥后是我的任务，与你无关。”

“切，信使。”阿瑞斯感到受辱，不过他的任务完成了。阿瑞斯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开，灰溜溜地消失在了通往人间的通道中。
“黑帝斯，不要担心我。”珀耳塞福涅在黑帝斯身前蹲下，握住他满是伤痕的手。“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珀耳塞福涅！我对不起你！！！我…我……”黑帝斯彻底崩溃了，他咬牙切齿地捶打着地面，一切悲伤和脆弱都在此刻迸发。今后将要发生的事是他想都不敢想象的，他歇斯底里地恳求珀耳塞福涅留下来，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恳求是不可能的。
“珀耳塞福涅！不要走！！！没有你，我…我……我不知道未来要怎样过！！！！”
“真对不起，让你遇到我。”珀耳塞福涅也很不是滋味，但她仍然微笑着，强颜欢笑着，她知道这是黑帝斯最后的慰藉了。
一道发光的蓝色漩涡旋转着，这是离开冥界通往人间的通道。它悬浮在空中，倒映着人间的景象，那里一片萧瑟，死亡无处不在。德墨忒尔用人间的疾苦呼唤着春之女神的回归，要挟着珀耳塞福涅的回归。
“黑帝斯，我必须要走了。”珀耳塞福涅将眼泪藏在肚中，她最后抚摸着黑帝斯的脸庞，然后慢慢站起身，缓缓走向通往人间的大门。黑帝斯无力地倒在慢慢愈合的深渊旁边，就此看着爱人为了安慰他强颜欢笑，看着她一步步远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份不甘与悲伤让他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