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笔录（卷二：载魂舟与逆流城 03）||By：D菌||古言仙侠||神秘男子再出场，全程高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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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室内，男子用复杂的神色看着我，像在思考些什么，半分挣扎，半分疼惜；不远处一壶滚烫的汤水，持续沸腾；蒸汽缭绕于整个内室，仿若浮生，仿若梦境；一位古稀妇人佝偻于炉上水壶旁，饶有节奏地，将汤水中的材料搅拌均匀，而简单一个动作，她做得却甚是吃力，只因她实在是太老了，老得我从后方看她脖颈，都能清晰瞧见交错分明的脉络。
以上，是我初醒时所见到的景象。
许是还有些浑噩，我反复搓揉着惺忪双眼，却是被桑宸将手拦下。
提起广袖边缘，他轻柔擦拭着我的眼角，我的脸颊。当我看到他浸湿大半的袖角，才不经意发觉，在将才昏迷之际，我似是哭过，泪如雨下……
桑宸看着我，又是那种读不懂的眼神，他的瞳孔很深很深：“你方才哭了，为什么哭？”
“许是做梦了……”是的，我欺骗了他。
那种感觉，将才那种几近窒息的感觉，我还不能确定……有种强烈的意识，似乎在提醒着我，如今我们身处之地，有神祇的灵魂！可那昏迷前听到的求救又意味着什么？一字一句，声嘶力竭。
桑宸依然凝视我，像在反复确认我之前回答是否可信，而我却因此时内心复杂，不敢再看他。

最终，他短叹一声:“罢了，你无碍就好。”言语间是无奈，是妥协，是叹息。
“桑宸，我们这是……”
“方才你晕厥，恰巧遇到这位老人，她帮助了我们。我本以为，这座荒城不会再有人烟。”
言语间，桑宸将我搀起，背靠在床头干草编织的软席上，我狐疑地看他一眼，这人究竟有何目的？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好了？
随即便向老人道了谢，将好见她端着汤水上前来。近看这位老人，她着实已过古稀之年，甚至更老，令我无法相信，她如何独自一人于这荒城中生活。
“你们是远方来的旅人吧？我也见过几次，可大多数人，见这城里残破的模样，便不作停留了，我很少能和旁人像这样说上几句话。”老人的声音衰败且无力，言语间却流露出些许兴然。
“谢谢，好香！”我接过她递来的汤水，不知为何想要流泪。小时候，在我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娘亲也是这般煮好姜汤，守在我床前，看我喝完。
“城里当真只有您一人？这里遭遇了什么？”该死的桑宸，人家还在感动着呢，你出来煞什么风景？！
“婆婆？”见老人呆愣许久，我有些担心，便轻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