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后(4)

不，这样还不够，他还有反抗能力。
少女尝试着把刀拔出来再扎一刀，但是她再也没有那个力气跟卡在血肉之间的匕首较量。她松开手，径直向面前那人扑去，“轰”地一声落入舱内的过道。
举拳……不，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她必须用最原始、最纯粹的手段制敌——她不顾一切地贴近那人，呲咧着嘴，一口咬向他的脖颈！
“唔嗯！你……”
等等。
等等。
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是……这声音……
过道里的灯光晃晕了少女的视野，等她稍微缓过来的时候，她这才看清身前这人的面目。
她伤的人，是博士。
她愕然了。
松开的唇齿，映照着博士咽喉上已经渗血的印痕，而博士肩头深深插着的锈刃，正汩汩吮吸着迸溅的生命。
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将头埋到博士的怀里，哽咽着啜泣，只是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她已无泪可流了。
为什么……为什么……
“玖月？我……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熟悉又陌生的触感，玖月感受着自己的长发正在被博士轻轻抚摸着，忍不住抬起头看他，“我……我不怪你的……你只是……只……”

那只抚摸着她的手忽然不动了。
玖月紧紧贴住他的胸膛，听着越来越弱的跳动，无助地想哭泣，干涸虚弱的喉咙里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后来，后来的故事。
玖月暂时逃过了永远的休息。 
她躺在病床上，因骨折全身都被限制装置固定住。她无法转头，只是缓缓问着坐在身边的人：“博士……” 
“你说，玖月。” 
“为什么，你在那个时候不直接回罗德岛呢？” 
“傻瓜……你可是我的盾，是我身旁最坚强的盾呀，你怎么可以不经我的允许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呢？”博士一遍又一遍地理顺玖月尾巴上的绒毛，温柔得如同滑过湖水上的月光，“那么，如若缺少云影的陪伴，想必再璀璨的星星……也会感到孤独吧。” 
 他朦朦胧胧地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伤得不至于太重，只是有些失血，故而尚且能够坐着。他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如何违逆众人的决定毅然回去救她，又是如何在遭遇敌人时竭尽全力指挥战斗，如何在劫持敌人的载具后，冷静穿越数道封锁线，才到达终端最后回传的信号所在。
 “博士……”玖月的脸颊微微发热，摇曳的眼神更加澄澈。博士捏住自己的手帕，小心地印拭去她眼角的泪，以免刺激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