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空间/异弦科幻】干扰力之车(7)

旁过被锁死的食尸鬼又沙婆地呜咽，闻到了土腥气，喋血的欲望使困他的栅栏剧烈地抖。
犬赤豆将泡着稠浆的衣角搬到比腹脐还高的地方，从衣纹向上仰望，对看列车内微腾的圣火，在判断衣物的不洁度。
我出于好色挪揄她：“你下面现在是暴露的。”
犬赤豆的右膝战栗地内收， 极为哀伤地看着我：“我也不是无廉耻心。”便用还干净的中衣段抚去手臂上纵向的血饼。列车忽而不太稳。
我预见不对劲，起身向她扑去：“当心，”列车猛地一颠，动作启作的模样略笨重了些，犬赤豆已经脚一滑，身体从她原先固定的地方向着一堆尖锐钢筋拼揍出的照壁飞去，顷刻间她被十三枚长枪穿透。化为一位被钉毙的强盗，唯有头部因身高较高，没有受伤，里头还遗存着灵魂的机能，但大多散佚出去。挂了一地，扶摇着恶心的血锈味。
食尸鬼嗅见想扑上嘶咬，但它终于挣不开牢笼。远处有另一只食尸鬼循声蹒跚而来，手中掐着人的残肢，大约要来发动致命攻击。
我用余光瞅一眼犬赤豆痛楚的苍青的脸和长吐的舌，便护紧她。那个食尸鬼刚巧也冲来，残肢快击到她满身的疮痍。我于是锤它左肩，愤忾地向他暴吼，用铜蛇顶破它的小腹，膝磕折它的颈。它便避远，我用它丢弃的肢体用力地掷了出去，便使它窜得更远。我把犬赤豆的身体从钉墙上拖拽下来。

她坐在我怀里。犬赤豆茫然若失地捂着小腹，看上去折断的钢头与氧化铁破片会使她的腹盆腔作痛。
再不动手她会死。只好硬着头皮用铜蛇尾撕裂开她的肚皮，从里面翻出可能导致发炎的异物，挑走，勒紧伤口。
“十字架和腹筋膜类似，圣人知道有用，俗人只嫌它老土。”我闻见她在吃痛，便抱着她越过照壁。比及到了新车厢时，她却极罢劳地瘫在我双腿上，濒死的样子：“邓摘希，这个房间里有什么？”
“除了眼前的这些。”我用自然垂落的右手拍了脚边的尸体，“都是无济于事的救济物。”
尸体起了僵硬以后，体表还是挺干燥的。
“尸体…”犬赤豆很可怜地嘤宁出一串倒吸的凉气，“话说我这次顶着风头来驱灵，你不过来看热闹，被我卷入这危难处境的，必须把你一个人送出去…能出去吗？”
“你也是人啊，况且离门口不远了，便莫讲丧气话了。”我又绝望又忧又悲地说， 擦着她的胸口的伤势。
“现在将我拖着，连你一块冲到最前的车厢去！”我便将她分开的身体尽力合平，然后直起腰，站立。犬赤豆将她交付于我，我将她掖在腋下，双手握紧铜蛇的柄权，一个纵身便将 铜蛇蓄在我的侧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