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一则(2)

他的话让我对这片林立高楼起了兴趣。听他说都是大饭店，我也正巧旅途劳顿，就向着大门走去。
2.
“站住。”
饭店大门禁闭，我敲了敲，头上传来了声音。我抬头才看到头顶挡住阳光的是密密麻麻的网，层层叠叠遮住了阳光。声音的主人也被网隔开，我看不见。
“你是谁？你在哪？”
“我是饭店小经理！”那个“小”说的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想进店借宿一宿，走了太久了。”我这人从小实诚。
“借宿？进了门不为饭店做长期贡献，净想着自己？走！快走！”声音很愤怒。
我吓了一跳，正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许是他们不提供借宿，我误会了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那我不借宿了，我想吃点什么，吃点什么可以吗？你们不是饭店吗？”
“好呀，请看我们饭店的网——当然，你在随处都能看见我们的产品！”声音突然变得机械化，我差点以为换了个人，“我们以古代美食见长…你不是很想进饭店吗？那你对古代美食有很深的了解吗？如果了解的话，说不定能进饭店里来。”

“古代？我不太了解，但为什么不做近代或者现代的呢？”
“近代？”，声音愣了一下，“现代也有呀，但都是专门做给女生吃的，你不一定会喜欢。”
我竖起大拇指：“那你们一定很尊重女性吧！”
声音没再说话。
我正准备再开口，却隐隐听到：“来我们这都不知道我们卖什么？这网上摆着的不都是吗？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懒，自己动动手就能找到的还要别人教…”，好像是谁嘟囔着走了。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和声音多聊一会。如果没有这些网隔着，声音的主人应该能看到我只是个第一次来这镇上、对镇上的一切抱持着好奇、风尘仆仆的旅人，可能就不会觉得我有恶意了。
3.
网离地不算太远，抬手就能够到，很轻松。但也可能网本就是比较远的，是我天生长得比较高，所以才不费力气。
我特地盯着网看了半天，找到了连在这家饭店上的几条，爬上去想看看网上摆着的碗里、盘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可无论我怎么揉自己酸涩的眼睛，也只能看到形状千奇百怪的各种精致餐具里摆着——
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