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琴/ 双琴】是我在做多情种 番外 繁华故梦·归宿（中）(4)

“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蕊儿。”
“啊？”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杨蕊到抽了一口气来，他放下捂着双耳的手，睁开了抖动的双瞳，带着不敢置信的思绪，颤颤巍巍地把头转了过去。这一见，猝不及防地使他把上身向后仰去，十指紧握在扶把上，惊讶之情浮现在表上，瞪大了眼，注视在那平静的轮廓上，颤声颤语地道，“你、你……是……阿矜吗？你是……杨希矜吗？”
希矜垂下半边的眼帘，没有转头望向杨蕊，继续凝聚在前方，模样有些沉灰，“蕊儿觉得呢？现在，在你面前的我，究竟是不是杨希矜？更贴切的应该那么说吧，” 黑曜的眼瞳往一旁斜望过去，“你觉得我是活人？还是死人？还是……鬼魂？”
绿瞳对上这双黑瞳，纵然已是千百次，应该自然得很，可此次却是畏缩着，闪躲着那冷冷冰冰的视线。杨蕊不自觉地往后退得更远些，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希矜，眼中的叠影反复重加着，在迷茫中，他看到好多的希矜，他们都是一个模样，就是那么地冷淡。最是真实的印迹使杨蕊急了，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挺直了腰，耸动着肩，他指着希矜，大声啸叫，“不！不！你不是人！你是鬼！是鬼——希矜已经死了，死了！所以你要来和我索命的是吗？！是吗——我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为什么一直以来你都要夺走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

他发慌的模样很是狰狞，就像一个夜叉般，在炼狱中寻求生存。可相反的，亦是可怜得很……
希矜不为所动，只是镇定地说道，“蕊儿，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如此地生疏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非要让我深陷痛苦，你才得以满足的？” 一层层撕裂和抽离剥茧下，内心最痛的一点，终是无可避免的掏了出来。他站了起来，哀伤的眼凝视着眼前人，眉间深锁，“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真的让你那么怨恨吗……”
闻言，发慌的眼变得沉着起来，低压宁伤的，不知何处索解，杨蕊放下了手，迷茫失措，“我……我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受点苦头而已……我很不甘啊！为什么我比你先来？可是、可是、所有东西都被夺走了！父亲、阿娘、大师兄、还有其他的同门都好！他们只会顺着你，把你当作是宝一样！我呢？你是“希望”，难道我就是只能被圈养在花圃里“花”吗？！为什么啊……”
这一瞬间，杨蕊只觉自己的力气全都被抽干，虚脱无力，他曲下身来扶住一旁的小桌案，“名声、琴艺、风光、甚至是父亲娘亲的疼爱都给你，我也无所谓！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啊……为什么连大师兄的爱意你也可以抢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