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悦之城》|科幻，情爱，人性(13)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说婴儿，婴儿怎么了？”
她看向一边，站起了身子，说道，“那些婴儿，就是指你们繁衍的下一代，用作药材料理，熬制在宴会中分享，一年有四次。吃剩下的，就做成...维生药丸。不过维生药丸更多的材料...嗯...是蟑螂老鼠之类，容易...”
“你...你骗人的吧？”我缓缓站起身子，一股反胃。
她坦然微笑地对着我，没有说话。
我摸不着头脑，带点虚弱地问，“你...凭什么都知道？”
她转过身，说道，“我曾是那里的服务机，记得...记不清是哪一次宴会触发了我所有感知觉，很快我就被送到这里。很多被送到这里的机器和我一样，我们保有曾经的记忆，不过也剩得不多了，因为一旦产生情绪就立刻被吸得一干二净...”
装置不知何时已经强制重启完毕，蓝色亮光从脚下慢慢升起。强制启动无法手动关闭，右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抬起...

她轻轻回头，“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已经体验到了我想体验的感觉，转瞬即逝的自由吧。我不可能走出去太远，反正迟早也会被抓住，要么回去，要么死。本来还想再多呆一会儿，不过何必贪婪呢。相信我，死后不会比现在差，反而会像彩色激素里的世界，一个只有自己能感受到为什么会爱上的世界...”
彩色激素！
对，彩色激素！
她是我每次在彩色激素里看到的女人！
她转过头，正欲踏出一步，
“我终究算是知道，自己是人，还是机器了...”她声音虽小，却嵌进我的耳朵。
我惊恐地看着右手臂蓄起一圈巨大的能量。
“等等！等等等等！”我大叫着，左手试图压着右手臂。
“砰！”巨响把我的声音遮得严严实实。
从女人后背，穿过她的身体，我看到她身前的柏树，随着风摇曳在雨里。
右手臂笔直伸向前方，我瞪大着双眼，喘着呼吸，起伏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