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存守则(2)

也是这一年多，人造大脑也被顺利开发出来。在零的眼中，这些开发者真的无可救药。
在接下来的两年，人造大脑的使用率已经达到九成以上。说来可笑，有很多人在一周前还对人造大脑诚惶诚恐，一周后便已经沉浸于其中了。
所谓的“人造大脑”，其实并不是把大脑真实复刻出来，只是向头部注射特殊的药物，使大脑的一些功能发生定向的变化，至于“人造”二字，也只是在这个人造器官的时代，平添了些噱头而已。
……
零听说只要换了人造大脑，人的思想便会上升到新的高度。于是，周围的人便为了追求更高级的思想而换脑。更何况做这种手术的费用已经很低，去医院花几万元便能顺利完成，要知道几万元只是一个普通打工者一个月的收入而已。
……
在这种情况下，换过脑的人与未换脑的人已然分成了两派。追求思想新高度的换脑人被称为思想派，不想换脑的人被称为保守派，但由于思想派的人数过于庞大，保守派中也有人渐渐选择妥协。
……
看着自己的同学、亲人渐渐拥有了新的思想，零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陌生。虽然周围人的记忆并没有改变，亲人们的关心照料如往常一样，但零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事: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们过去会这样做。换一种更毛骨悚然的说法，支配他们行动的，不是此时此刻的思想，而是过去的记忆。

零想到这些时，还在上高中。
他不再认为学习会使自己有所成就。他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思想，哪怕只剩自己一人没有换脑，他也要守下去。这不是为了什么责任，只是自己害怕而已——害怕变成那种人，像是占据着人类菩提的机器。
这世界疯了。
……
让零无法想到的是，一年之后思想派宣布了一个消息:换过脑的新思想拥有者，将成为一个新的人种，获得一个古老而崭新的名字——智人。与此同时未换脑的极少数普通人类，将会被统一管理。
那时的零，还未来得及参加高考。
……
已经几个月了，距离他被关进这金属囚笼中。
零的身边还有几位保守派，与他们比起来，零受过的苦算是最轻的。
零把所有的保守派分为了几类，最多的是愚昧无知的乡下人，他们原本便没有钱换脑，对于生活的渴望只是吃饱饭而已。智人们通常用他们做人体实验，因为他们最为健康。
第二类是真正的保守派。他们对思想派的人批判，抨击，同时保持着自己极高的意志力。他们被智人强迫去做一些必要的劳动力。
第三类便是没有政治立场，只是单纯没有换脑的部分学生群体，零便是其中之一。在关押前智人曾对所有学生进行过各项能力的测试，零的体能极差，但他的智商远远超过了平均值。智人只关注零这样的人，试图拉拢他成为思想派的一员。也正因此，零并未受过什么虐待，甚至还有机会去外界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