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弗兰肯斯坦的新娘”(2)

她染着火光在说着，脸庞在火中若隐若现。
“李允珍？”
“李允珍！”
指间传来的灼烧感让我猛地吸了口气，食指和拇指捻着的火柴已经烧到了末端，火苗正舔舐着我的指尖。
“啊西……”我猛地一甩手，将火弄灭，晃了下脑袋将酒醉的眩晕抛到脑后，转身看向坐在我身边的人。
“允珍姐！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啊！”
染着火光的容貌逐渐清晰了起来，与眼前化着浓妆的女孩重叠在了一起，却又在眉眼及脸部线条处扭曲，仿佛给她戴上了一张面具。
“朴静婉，别大惊小怪的。”我又燃了支火柴，将烟点上，不急不慢吐出一个烟圈，“我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什么事啊？”朴静婉将手边的烤串一股脑地塞进嘴巴里，又抬手叫老板再上几串。
“班里合伙欺负你的时候，被我教训的事。”我看着起烟的烧烤架，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没事想这个干吗？”朴静婉抓住了我的手，我静静地回头看她，“就是这件事才害得你退学的啊，我是不敢想这件事情。”
“退学了也是好事，如果我再待在那臭气熏天的学校里，我非疯了不可。”
“允珍姐你现在也挺疯的。”朴静婉嘻嘻笑着。

“话说回来你突然找我出来吃烧烤是要干啥，我们好像很久没见过了吧。”我看了下四周，这个位于小巷子里的烧烤摊现在除了我们两个女生外，就只有几桌正在闹酒疯的大叔在。吃饭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跟她选男人的品味一样糟糕。
“哪有很久，姐你喝醉了吧？上半年不就见过吗？”朴静婉勾着我的肩膀，为我斟满了酒。
“也是哦，上半年见得时候，你眼睛都还没切双呢。”我故意呛了她一句，“那缝合线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朴静婉有些尴尬的抚摸着眼睛周围一圈的缝合线，“很奇怪吗？都怪那个医生居然缝的那么难看。”
“什么样的整形手术能做成这样啊，而且切个双眼皮而已，至于缝合线绕眼眶一圈吗。”我将烟全部吸入肺部，忍受着那股滚烫沿着咽喉向上，悉数喷吐在朴静婉的脸上，让她咳嗽连连。借此机会我一把抓在她的眼侧，快速的用手指轻轻抚过。
那皮肤干巴巴的，有种奇怪的滑腻感，而且几乎没有温度。
“允珍姐！”朴静婉挥手打掉了我的手，“你干什么？”
可能是我的错觉，酒喝多了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你还是讨厌我整形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只是讨厌这个逼人整形的社会。”我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下，“仿佛不整形就错了一样，否定一个人生来所得的容貌，进而否定一个人所拥有的一切。沉溺在虚妄的表象中，陶醉在自我麻痹的痛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