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挑滑车(3)

他梦见了牛皋--或许是牛皋前来拜访过自己的缘故。今日一大早，风尘仆仆的牛皋掣了掣双锏，向高宠描述了亲赴金营、面见兀术请战的经历。牛皋摩拳擦掌，黝黑而粗糙的面庞上写满了期待--那兴奋劲儿都快从胡茬尖溢了出来。
高宠还记得，在梦中，牛皋说，岳元帅答应以他为先锋，专去砍那拐子马的马腿。
“（唱）志比天高，
统雄兵，志比天高。
仗天颜，迎二圣，长驱边陲到。
南山头，旷野蓬蒿。
怎能够扫金兵，为国家劬劳。”
“（白）老丞相李刚听令！以为总裁记功司。老元帅王渊听令！以为总裁报功司。”

“（白）何元庆听令！汤怀听令！张宪听令！张奎听令！
吩咐祭旗，即刻出兵！”
高宠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从梦中惊醒。
梦中，一个遮云蔽日、铺天盖地的黑色漩涡吞噬了他。他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漩涡中，呼号声、喊杀声不绝于耳；数不胜数的铁浮图围成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地撞击、践踏，交织着长槊、弯刀、骨朵的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蹂躏着高宠的身体。
高宠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害怕着什么。
“（白）元帅且慢！
今日大战番营，全营将官俱有差遣，单是末将无差，难道我是那无用之辈么？